林多稚总觉得裴晏初最近有些不对。
顾昭扬单手撑脸，正是课间，声音有些吵，没听清林多稚的小声嘀咕。
直到林多稚又重复一遍，她才懒懒地抬眼，右手里计算的笔未停：“哪里不对？”
“那小孩是不是有点太黏你了？”
顾昭扬没放在心上，随口应道：“她一直这样，没什么奇怪的。”
小公主黏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没想到林多稚还没习惯。
说曹操曹操到。
裴晏初下节是体育课，上户外。
于是她专门绕到高二的教学楼外，顺着窗户喊她：“顾昭扬，你的巧克力还有吗？我的分完了，还没吃够呢。”
闻言，顾昭扬从书包里拿出一盒还未拆封的巧克力，顺着防盗窗空隙，递给外面的裴晏初。
“别吃太多，小心蛀牙。”
像个谆谆教诲的长辈。
顾昭扬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她本来就是裴晏初的长辈嘛。
裴晏初神色不变，笑眼弯弯地接过：“我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等会和同学分。巧克力回家我就给你补上。”
其实顾昭扬不喜欢吃巧克力。
她们两个心知肚明，小公主只是找个借口来看她。
她又不会逃课，每天放学总是在一起，还有什么必要像查房一样确认一遍。
顾昭扬不理解，但顾昭扬尊重。
小孩爱看就看呗，总比谈恋爱翘课打游戏要好得多。
“我知道哪里不对了。”
裴晏初的身影越来越模糊，顾昭扬收回视线：“哪里不对？”
林多稚笑着说：“小孩最近好像不叫你姐姐了，直呼其名诶，好没有礼貌的，要不要教训她一顿。”
她在顾昭扬的草稿纸上画了一个砖头，故作挑拨之意。
顾昭扬恍然大悟，却不想听朋友这样说她，下意识替小公主找借口：“青春期的孩子都这样，你之前还管许图南叫姐姐，现在不还是躲着人走？”
林多稚高攻纸防，瞬间败下阵：“我当时就是和她闹着玩，谁知道让你撞见了。”
很快她反应过来，哪怕预备铃敲响也抵抗不了她想反击的心：“你干嘛拿这件事举例子，我之前对她可不算清白，难不成你们也这样？”
她双手捂住心口，含情脉脉地凝视着顾昭扬：“倘若，我对你问心有愧呢？”
顾昭扬：……
她不知道怎么辩驳，索性转移话题，食指轻点草稿纸：“这题不用作……空间直角坐标系。”
说不过就诋毁画功是吧。
林多稚又破防了：“这是砖头！”
刚进教室的数学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把保温杯放在讲台上：“林多稚，上来板书昨天留的作业。”
……
操场已经有不少人等着了，裴晏初没看到周郁，从盒子里拿出两枚巧克力，剩下的连盒送给杨溪：“你们分分。”
“朝廷的赈灾粮又下来了，富婆妹妹抱一个。”
裴晏初灵活躲开杨溪的拥抱：“不许对朝廷命官动手动脚。”
“我同桌呢？”
杨溪分着巧克力：“周郁说有点闷，换衣服去了。”
等上课铃打响时，周郁才和体育老师老郑一块赶到操场。
拉伸运动结束后，老郑宣布过段时间要和一中进行篮球友谊赛，高一学生也可以进校篮球队，有信心的自愿报名可以进行选拔。
老郑专门点了周郁的名字：“如果谁有周郁七八分的实力，欢迎积极报名，为校争光。”
就差直说想让周郁参加了。
周郁瞬间成为视线焦点。
裴晏初百无聊赖打了个哈欠，身旁的人就直直倒过来。
裴晏初：！！！
她抱住周郁，哀痛道：“老郑，你把人吓死了。”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老郑最先反应过来，伸出食指探周郁的鼻息。
还好，还有呼吸，没死。
老郑松口气，要不要是顾忌裴晏初是个女生一巴掌就要拍过去了：“没死没死，你这孩子乱喊什么！应该是低血糖晕了，谁有糖？”
裴晏初给周郁留了巧克力，闻言迅速剥开一个喂进她嘴里。
过了一会，周郁缓缓睁开眼，模糊的视线中人头攒动。
她又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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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郑起身赶人：“散了吧散了吧，别围在这，想进校篮球队的还不快去练习。”
临了还不忘嘱咐周郁：“老师也不是一定要你参加，身体最重要，好好休息吧。”
老郑背着手，心事重重唉声叹气的走了，真是个好苗子，可惜了。
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