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裴晏初臭着脸起身。
说悄悄话就算了，怎么还递卡？
江璨悠悠收回视线，看向裴晏初，江琼叫她一声，江璨倏尔笑了：“是我冒犯了。”
她拿出手机，当着裴晏初的面打开微信二维码，把手机放在沙发上，推给顾昭扬，语气平静：“你到时找我。”
顾昭扬嗯一声，利落的扫了二维码。
裴晏初眼色晦暗。
顾昭扬拍拍她的肩：“去玩。”
裴晏初没动，顾昭扬问江璨：“没问过你的喜好，龙井可以吗？”
江璨点头。
小公主扭头就走，过了一会端来一壶龙井，放在江璨前边。另一个胳膊抱着三盒牛奶，分给顾昭扬和江琼。
幼稚。
但是不惹人厌。
江璨斟了两杯茶，另一杯递给江琼，举手投足尽显优雅。
裴晏初想起她们的行程，问江琼：“你吃午饭了吗？”
“没有，我想吃鲜花饼。”
江璨不认同的看着江琼：“不行，外面的不干净。”
裴晏初不乐意：“你凭什么管着她，卫阿姨从来不限制她。”
管的比亲妈还多。
她转头和顾昭扬道：“姐姐，还是你好，你就不会这样。”
小公主这话有点不客气，顾昭扬不知道她的怒气从何而来，江琼却清楚。
“裴小狗，没想到也能看到你护着我的一天，我再也不说你是乱咬人的小狗了。知道我喜欢什么花吧？”
裴晏初小心拽下江琼抚摸她头顶的手，话不饶人：“你好烦，谁知道你喜欢什么。”
打电话订餐时却点了玫瑰花饼。
顾昭扬支着脸，脑海思绪纷杂。
咬人，小狗。
原来裴晏初一直有这个习惯。
那为什么从来没有表露过？难道是只对江琼这样？
她把自己当成江琼了？
江琼喜欢玫瑰。
怪不得裴晏初每次都说她身上的味道好闻，她把沐浴露推给裴晏初，裴晏初却没换过。
她有点想笑。
林多稚的电话适时打过来，顾昭扬借着接电话的名义回房间了。
浅聊两句，顾昭扬挂断电话，去卫生间换下衣服。
明亮的盥洗镜里清晰地映着少女略显青涩的身材，她不由自主地向前靠去，眼睛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死死地盯着自己锁骨处那道已经开始变得模糊的齿痕。
就在早上，她们还因为这吵过一架。
少女的手指轻轻触摸着那道齿痕，大概是心理作用，她居然真的摸到了它的起伏。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厌弃与嘲弄，刻薄的不像她自己。
前天与裴晏初的畅谈不是玩笑话，她真的接受不了扭曲的情感。
小公主玩闹咬她一口，她最多气气小公主的不知轻重。
但如果是对其他人养成了习惯施加在她身上……
齿痕的模糊让少女感到一种莫名的恼火，她强忍想吐的心情让自己理智下来。
她不禁想起了裴晏初面对江琼的放松与自在，想起她对江琼的爱护。
她知道这是友情里占有与嫉妒。
她理智又克制的分析着，但被当作替身所以被咬了一口的心理暗示刺激着她，她生理性呕吐。
其实咬的挺好看的。
可惜了。
右手靠近水龙头，水潺潺流出，她接水打湿带着齿痕的皮肤，使劲揉搓，几下就把那块搓红了。
还不够。
酒店自带的一次性牙具摆在一边，顾昭扬拆开一个，用力按着牙刷刷。
强烈的不适感袭来，顾昭扬丢下牙刷，齿痕已经看不清了，肌肤也已渗出血迹。
反胃的感觉终于压下去，她叹口气，重新穿上半袖衬衫。
盥洗镜里的自己很狼狈，眼尾沁着泪。
她索性重新洗过脸，又歇了几分钟才出去。
出去时她们正在争吵。
被拉去当判官，才听明白来龙去脉。
她们打算在这玩五天，还有三天才走，裴晏初便问江琼有没有安排，江琼自然没有安排，江璨就说她在附近有套别墅。
正方江璨要带着江琼去别墅住。
反方裴晏初要江琼住在这里。
顾昭扬揉揉太阳穴：“江琼小姐的意见呢？”
她们俩吵有什么用，最后不还得看当事人的意见。
一双手柔柔搭在顾昭扬的肩上，玫瑰花香混合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萦绕鼻尖。
江琼的嗓音很凉薄，但说出口的话带着几丝暖意：“三姐你和小孩吵什么，怪不得小狗刚才说你不如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