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和邱道长,而后回去看我爷我奶。”
“还有大伯、小叔他们两家。”他又补充道。
话音刚落外头有人敲门:“二叔二婶,阿池阿月。”
是沈全的声音。
一开门来了五个,沈家大房和三房的男娃女娃全都站这儿了,三年不见,他们的个子、容貌都变了,阿大胖了,阿二黑了,阿秋还有些瘦小,沈莹白了,沈知朵长高一....叫沈持愣住了,他几乎要认不出堂兄弟姊妹们了。他们也快要认不出沈持了,沈知秋:“呀,阿池,你....在外头挺好的吧?”
沈莹啧啧两声:“还用问吗?你看外头的水把阿池滋养得面如玉盘,能不好?”
“个子还长了这么高。”沈知朵踮起脚尖伸手比划了下。
沈持噗嗤笑了:“阿朵也长高了呢。”
沈全和沈知秋是从青瓦书院放学过来的,说了会儿话,他们拿出自己做的文章:“阿池,我们学作八股文有段日子了,先生也说文章作的通顺,你帮我们看看,点评一下好不好?”他们明年要下场县试,这阵子很是用功读书、写八股文。
沈持才要接过来,沈月过来说道:“阿大,阿秋得,”他指指沈持:“....累,要歇.....
沈正在一旁看乐了:“阿月心疼她哥哥,你俩真没眼色。”
“是我俩心急了,”沈正和沈知秋又把文章收起来:“阿池哥,你回来吃东西了没?饿不饿啊?”
沈持看着几上放着的两个水煮蛋,心想:早饿了,这不没顾得上吃呢么。
听着你一句我一句说话,沈持连嘴都腾不出来,朱氏忙打发沈煌出去买了一兜糕点回来,给他们每人分一块占着嘴,这才让她儿子得空吃上两口东西。看着沈持大口吞咽吃食,沈煌夫妇俩是又心疼又自豪。
等沈家大房和三房的娃儿们回去,已是晚云消尽的黄昏末了。
朱氏赶紧烙了鸡蛋饼炒了菜煮了白米粥,一家四口关起门来吃饭。简单吃过一顿家常饭,沈持想陪爹娘和妹妹说会儿话,被沈煌赶去沐浴:“阿池早些睡下吧。沈月也跟着点头:“快睡...
满木桶的热水,巾帕,能沾水的木屐,牙刷牙粉,干爽的寝衣...一应俱全地放在屋后自家搭建的简陋狭小的浴室里,初春的夜里还有些冷,沈持进去沐浴,沈煌抱了一捆柴禾在外面说道:“我去给你再烧锅水,水凉了续进去。”沈持泡在热水里,连日来的疲累消去多半,他随意乱哼:还是自己家里好,有爹有妈的孩子像块.....一夜酣眠无梦。第二天一觉到日上三竿才醒来,睡得浑身轻巧文思泉涌,好像提笔立刻能写就一篇八股文一样,爽极了。沈持伸了个懒腰,窗外万物复苏,杏花暖风点缀仲春二月末。
“阿池起来了?”朱氏把早点搁在蒸笼里热着,听见他醒了赶紧端上桌来:“快来吃早点。”
一碗清汤手擀面里面卧着荷包蛋,还有一碟子自家腌制的小咸菜,两个白面馒头,一碟子盐煮花生。沈煌去县衙了,沈月上学去了,只有母子二人在家中,他撒娇:“阿娘陪我一块儿吃嘛。”
“都多大的人了,”朱氏佯装数落他:
“江夫人她们每每说起要给你
做媒说亲,我都说你心里头还是个孩子呢,只怕娶早了不会疼媳妇儿,白白委屈了人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