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出了水涟漪,道:“阿白,怎么了?”
江岫白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一如既往,恭顺有礼:“师尊昨日答应了,今日陪徒儿用膳。”
季清鸢这才想起来。昨夜误打误撞发现了云麻草一事,冲击太大。她便把她昨日答应的话抛在了脑后。
她理了理衣裳发髻,便转身出去,跟着江岫白一同往外走。
小院桌上摆着一大盘人参乌鸡汤,一道水晶肘子、五味杏酪鹅和清撺鹌子,还做了一盘菱白鲊和蜜渍豆腐。
倒是满满当当,色香味俱全。
季清鸢看着几乎要摆满整桌的菜,道:“阿白,这会不会有点太多了?”
江岫白盛了一碗汤,放在她跟前:“明日就要走了,徒儿心中不舍,便想着做多一些。”
季清鸢不动声色观察着他的表情。
江岫白坐在她对面,神色平和,举手投足间皆是为人弟子的恭顺,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把汤勺,为她添了一勺汤。
看上去倒是恭恭敬敬,没什么异常。
不过这人太能演,倒是不好相信。
季清鸢端起那碗汤,不着痕迹地嗅了嗅,才慢慢送入了口。
这毒也没下药。
这下季清鸢有些摸不透了。
难道江岫白当真打算乖乖听话离开青溪阁?
哪怕是面对一桌子珍馐美食,季清鸢吃得也有些心不在焉,而江岫白今日也并未多说什么。
一场午膳草草过去,季清鸢回了屋子里修炼,直到夜间戌时,江岫白才又再度来了敲她房门。
如今正是太阳下山月亮升起的时候,季清鸢跟着他走到小院见桌上摆了些热气腾腾的菜肴和茶,道:“今日怎么比平日都晚了些?”
江岫白垂着头,道:“今夜有月。”
“徒儿还未曾与师尊一起赏过月。”
只是赏月的话,并没有什么可以拒绝的理由。
季清鸢微微颔首,便拿着筷子,夹了一筷子菜。
江岫白坐在她对面,眼眸微深,望着她:“师尊,若非有你,徒儿恐怕还在苟活着,或者死在某个肮脏的地方。”
煽情环节来了。
季清鸢咽下喉咙里的东西,清了清嗓子,道:“那证明阿白有自己的造化,阿白日后修习了傀儡术,定当更胜一层楼。”
江岫白微微摇头:“若非师尊,我从哪来的再度修炼的机会。”
“我知师尊真心待我,我亦是真心对待师尊。”
他微微俯身,勾起一个酒坛子,打开坛盖,浓郁的酒香便散发出来。
季清鸢吸了吸鼻子。
这酒闻着不错,有点甜甜的味道,分外吸引人。
江岫白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她倒了一杯:“师尊,明日徒儿将离开天极宗,今日,请让徒儿放纵这一回。”
季清鸢挡住他递过来的倒了酒的杯子,道:“阿白喝一些就好,为师酒量差。”
她的酒量本就不好,况且她也不放心喝江岫白递过来的酒。
她总觉得江岫白今日安静得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