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手段,查到她身上是早晚的事。
但她不这么做,也藏不住宋听澜。
季清鸢低低叹了口气,抵挡不住困意,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他们终于赶到了天极宗。
天极宗身为四大宗门之首,五年一次的弟子选拔,别说天极宗山脚下,这整座小城都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马车进了也会被人潮堵很久,季清鸢从马车外看了看,便下了车。
她对兰辞玉道:“辞玉,我们已经到了,你可以放心了。”
言下之意,是叫他返程回梨花镇。
兰辞玉眼神躲闪,沉默几秒才启唇:“既然已经来了,我想再留几日,为阿狸带一些扶余的特产。”
季清鸢思索几下:“好。”
旁边的宋听澜冷哼一声。
旁边的小黑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他,有些好奇地学着他用鼻子哼了一声。
季清鸢将那箱金银财宝搬了下来,拿了些银子给两个车夫,叫他们返程回姑苏。
因着这弟子选拔,如今城内人满为患,客栈爆满,越靠近天极宗价格就越是高。
三人找了很久,最后找到了正乐呵呵数钱的张老道。
在张老道的人脉帮助下,几人才勉强在离天极宗远一些的客栈找到了三间房。
幸而客栈的酒菜还不错,几人风尘仆仆洗漱了一番,又下楼用了一顿热乎乎的饭,才回了房各自休息。
天已经黑了起来,外边的街道,卖什么“必过符”的小贩,小吃摊、灵植灵器小店倒是都颇为热闹。
季清鸢打了个哈欠。
蜡烛点起没多久,她就已经困意上涌了。
季清鸢正打算吹了蜡烛上榻安睡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季清鸢只好放弃吹蜡烛,拿着佩剑走过去道:“谁?”
“是我。”
宋听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季清鸢打开门,果然看见宋听澜正站在门外,一身天蓝色锦月袍,青丝被发带束起,大抵是因为沐浴过,身上透着些倦怠舒适气。
“怎么了?”
季清鸢疑心他是心里因为弟子选拔大会紧张,便一边问一边侧身让他进来。
宋听澜走了进来,坐在不大的小圆桌边,昏黄的烛光打在他脸上,他轻声道:“没事。”
季清鸢也坐了下来:“后日就要弟子选拔了,是心里紧张吗?”
宋听澜道:“我若入了天极宗,那你呢?你会跟我一起入天极宗吗?”
季清鸢闻言,沉默了几瞬,道:“会。”
但不是现在,是几年之后。
她拿了两个茶杯,给他倒了一杯,推了过去:“不要担心,天极宗绝对是最适合你的路。”
她推了茶杯过去,又开始给自己倒茶。
宋听澜喝了一口,静静看着她。
季清鸢眼前模糊几分,却忽然听到“啪——”的声音突然响起,衣衫被温热的茶水溅上,一大块布料顿时湿了个透。
她霎时间清醒,回过神来,看着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茶壶和衣衫上的水渍,却见宋听澜起身迅速走了过来,蹲在了她跟前。
季清鸢见他脸色不对,下意识道:“没事,听澜,不小心没拿稳而已……”
“阿鸢。”
宋听澜瞳孔微缩,眼睫颤得厉害。
他死死盯着她的手,颤声道:“阿鸢,你到底怎么了?”
季清鸢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见了自己刚刚执着茶壶的手,大半已经变得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