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伯一出来,欲要向他行礼,北冥离便抬手制止了他:“将那几人叫出来。”
北冥离则是带着口不能言手不能动的季清鸢走了进去,很随意地放到了一间房内的软榻上。
很快,外面就传来脚步声。
几个各有特色的魔族人走了进来。
几人刚要行礼,也同时都被北冥离拦住了。
有个小老头提着个小箱子,一个人手上攥着张符,还有一人面无表情,眼白上泛。
北冥离站在榻边。
几人都走过来,距离北冥离三步左右的距离,细细观察着软榻上的她,神色颇为认真。
但都并未上前。
只有一个面无表情,腰间挂着一个黑色小袋的人上前,手掌上抬,手心冒出一道紫色的流光,将季清鸢席卷。
季清鸢往里面挪了挪。
这几个人,应该是北冥离带来的医师,来找她和北冥离的关系的。
很快,那人停了手,恭敬地对着北冥离道:“魔……大人,确定了,就是此人。”
北冥离倚在床榻边,听了那人的话,低头来看她,正好与床上躺着干瞪着眼的季清鸢对上视线。
北冥离将她上上下下都扫视一遍,随即挥了挥手:“咒师去门外等我,其余人都退下吧。”
几人顿时又走的干干净净。
嘴巴不能说话,手也不能动。
季清鸢只能看着他。
北冥离开口道:“神迹之中,你可对我做过什么我不知晓的事情?”
季清鸢不能说话,干脆摇摇头。
北冥离一下又一下摩挲着手中玄金色的肆魂上微微凸起的扇骨,看向她的眼中,带着点疑色。
那日,他将医师、符师、咒师、蛊师都叫了过来。
只有咒师察觉到了一些下咒的痕迹,其余人等皆是一无所获。
更为奇怪的是,他手下的咒师,也不知道如何破这种咒。
只告诉他这应该是一个类似于联结双方的关系咒,而且是以对方为主,他为次的咒。
对方遭受的任何伤害,他也都将一起承受。
北冥离活了两千多年,第一次沦落到被迫承受受伤滋味的境地。
更何况,他是从无致命点的魔尊。
倘若有人知道杀了他的结咒对象就能杀了他,那……
咒师解不了咒,他得将那个下咒的人找出来,尽力解咒。
咒师根据他的咒,问他是否接触过什么人或者什么食物,又探出了对方的几丝气息,让他顺着找。
那人在人族地界。
北冥离干脆将几个医师符师都一同带了出来。
不成想,找到的人,竟然是季清鸢。
而且对方还叫着他的假名字,一脸茫然地质问他为什么突然跑出来跟她动手动脚。
北冥离记得这个女修是天极宗的剑修,应当不会咒。
他对自己也有一定信心,不觉得他会无缘无故中咒。
所以他思来想去只觉得是神祇的执念中季清鸢可能对他做了什么他不知晓的事。
可是这个问题也被给了否决的答案。
季清鸢看上去,也对此事并不知情。
那应该是与那神祇的执念有关了。
北冥离看着床上的只能转着眼珠子用眼神表达情绪的季清鸢,突然想到了大约七八日前在大殿上那剧烈的腹痛。
“七八日前,你为何腹痛?”
手指轻轻一动,季清鸢顿时感觉喉间的束缚没了。
她咳了几声,发现能说话了,便不着痕迹地看了北冥离一眼,慢悠悠地回忆道:“七八日前……”
季清鸢状似羞赧:“好像是……来了葵水。”
北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