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宁却还没有醒的痕迹。
晋安掀起轿帘准备抱傅问舟下来,看到此幕,愣了愣,忙又放下轿帘。
昏暗中,傅问舟唇角轻轻地扯了扯。
自嘲,悲凉。
仿佛被现实狠狠打了一记耳光,梦被打成碎片,片片入了心肺。
后来,温时宁是被香草背回去的。
这些日子她实在是太累,加上奶娘他们一来,又有傅问舟陪在身边,她心理上一放松,就彻底睡沉了去。
再后来,晋安去抱傅问舟下马车时,借着夜色,只觉得他家二爷像是要碎掉了似的。
他很难去形容。
只觉得看到这样的二爷,他的心也跟着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
晋安没有什么大学问,但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这样的生活对傅问舟来说,好比凌迟。
就像太阳失去温度,月亮没了光辉,星星被乌云永久遮挡……那是属于自己的一场灭顶之灾。
这夜,傅问舟在轮椅上坐到天亮。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他眼里的光芒似乎又黯淡了几分。
之后几日,便借由身体不适,既不给温时宁上课,也不见她。
还让晋安告诉温时宁,等年后,会给她找个好老师。
温时宁都懵了,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更担心年后之约会取消,愁的连饭也吃不下了。
这日,傅晚儿抱着来福串门,同样被傅问舟拒之门外,便去找温时宁。
仔细问过那晚的情况后,傅晚儿心里猜到了七八分。
她歪着头,认真问温时宁:“你喜欢我二哥吗?”
温时宁愣了下,耳根发烫道:“他是我夫君,你说呢?”
傅晚儿换了个说法:“你是因为他是你夫君,对你有恩,你才投桃报李对他好吗?”
温时宁似懂非懂:“二爷对我好,我自然要对二爷好……而且二爷本身就是很好的人……”
“可他对你,是出于同情。”傅晚儿一针见血地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