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依旧温润,微微勾起的嘴角更像是无声润物的春雨,就像一个没有过棱角的神明,怀着满腔的宽容与慈爱,宽恕每一个在他脚下跪拜俯首的信徒。
“你不过是只老鼠啊,”仁慈的神说话了,却不是温润万物的春雨,而是带着冰碴子的寒露:“神明给你的一切都是恩赐,你都得心怀感恩地接受,怎么还敢拒绝呢?”
“我那么用心地商量怎么处置你,这可都是为你好,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识抬举,拒绝我的一番心意?”
鼠妖停下嘶吼,愣愣地看着面前高高在上的神仙,它想说些什么,想要反驳对方些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对方说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如此耳熟,耳熟到让它心疼肝疼,仿佛五脏六腑都在灼烧。
高高在上的神仙仿佛洞悉了它的想法,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光芒,并将那些可以化作刀刃的语言精炼压缩,给它补了最后一刀——
“拿起枪的人要做好自己被杀的准备。同理,把他人的尊严踩在脚底肆意践踏的你,当然也要做好被当做物件牲畜随意践踏宰杀的准备。”
话音刚落,独属于神仙浑厚的灵力威压就朝着鼠妖撵去,把那压缩到极致的一小团狠狠按在地上,直接按成了一块鼠饼。
仿佛在无声的说:现在被践踏的是你,必须乖乖受着!
物理意义上实现了“践踏”这个词。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仿佛成压死鼠妖的最后一根稻草,直接将它按晕过去,有点猥琐的鼠嘴里面吐出白色泡沫,可见受了不小的精神冲击。
默默充当背景板的秦无寒看向穆重,看着那个清风霁月好似高高在上翱翔九天之外,却心系人类民众会暗戳戳吓妖怪报仇的神仙。
他的心突然不受控制地多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