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期练舞时换衣服和不经意走光的照片,尺度不算大,但如若流落出去,对她的形象势必会造成巨大的影响。
最重要的是,那个人还是她的父亲。
他不敢想象如果苏韵周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怎样一个禽兽,拍下了这些照片,她的内心将会遭受怎样巨大的冲击。
慕行之面无表情地将照片撕毁,戴上手套,缓缓靠近苏韵周。
在苏德海贪婪的重复他的女儿当年如何孤身一人救下他,他该知恩图报,否则他会把这些照片卖给那些觊觎苏韵周的有钱老头的时候,一拳砸在他的鼻梁上。
血花飞溅。
慕行之无声无息地打了许久,直到苏德海从哀嚎不断到悄无声息,地板上有流淌的血迹,慕行之缓缓摘下手套,扔进垃圾桶,长腿迈向书房。
一张支票扔在苏德海脸上。
慕行之用脚尖踩踏他疲老不堪的脸,声线冰冷:“底片。”
记忆戛然而止。
慕行之静静注视着苏韵周,不知该如何将这一切宣之于口。
他想,如果代价是让她经历那些痛苦不堪的事,还不如承担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慕行之眼帘低垂,许久许久,仿佛叹了口气,“对不起。”
千言万语也只能是这么一句。
苏韵周深深调整着呼吸,情绪逐渐平稳下来,“我们好聚好散,初八见。”
-
初八这天是个暴雨天。
北城冬天其实很少下雨,难得一遇这场大暴雨,苏韵周的情绪出人意料的很好。
早上出门前谢荞睡眼朦胧的出来,看到她满脸堆叠的笑容,惊讶的直呼她不对劲。
苏韵周捏捏谢荞的脸颊,扔下一句自己要正式恢复单身贵族就出门了。
一件黑色大衣,高高的丸子头,脸上妆容清淡,踩着一双马丁靴就这样出门了。
结婚那天也是这样一个下雨天,苏韵周同样心情愉悦,只不过那天她没能等来自己的新郎,独自一人在众人看戏的目光中耻辱万分的女走完全程。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贪心,渴盼着能够得到慕行之的爱,可他那样的天之骄子,又怎会是她能够得到的呢?
好在这场闹剧终于要画上句号了。
苏韵周到民政局的时候刚好八点四十。
她站在民政局对面的马路上,看了眼手机上时间,长长吐出一口气,绿灯亮了,苏韵周迈开脚步。
这时,手机响了。
电话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
前两天苏韵周暗中找了私家侦探帮忙调查那张照片上的女人,担心是私家侦探的手机,苏韵周直接划开接通。
结果,对面开口第一句就是:“苏韵周,你想不想知道当年你爸是怎么威胁慕行之跟你结婚的?”
苏韵周愣了两秒,一辆黑色丰田忽然朝着她的方向疾驰而来,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身体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双腿死死的焊在地面上。
苏韵周愣愣地注视着那辆黑车,耳膜嗡嗡作响,听到那人用阴沉的嗓音说:“苏德海手里可是有不少关于你的好东西呢。”
“砰——”
一声巨响过后,车辙划拉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十字路口顿时乱了套。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苏韵周睁开双眼,谢荞放大的脸凑到眼前,看到她醒来了,眼眶里瞬间飙出泪花,抱着她肩膀就开始大哭。
“呜呜你终于醒了周周,可把人家吓死了,我还以为你挂了呢呜呜呜!”
“你再这样晃下去我可能真的要挂。”
谢荞赶紧松开手,扶着苏韵周坐起身,“没事儿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脑袋晕不晕,身体有哪里疼吗?”
“没有,都没有。”苏韵周摇摇头,有些晕,但身上并没有什么不适,她没记错的话,失去意识之前自己差点被车撞了,“我怎么会在医院?”
谢荞咬住唇,“是慕行之救了你。本来你差点被车撞了,他的车替你挡了这一下,你估计是吓晕的,没什么大碍,医生说醒来就可以出院了。”
苏韵周消化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些话里的意思。
掀开被子,“慕行之在哪间病房?”
谢荞思索两秒,什么也没问,带着苏韵周乘坐电梯来到顶层的病房。
门口有两个保镖守着。
苏韵周走过去,还没开口说话,保镖就自动向两边分开,林泰从里面走出来,恭恭敬敬地鞠躬问候,“太太,您快去看看慕总吧,他也刚醒。”
苏韵周深吸一口气,下意识揪住衣服,“他……还好吧?”
林泰摇摇头,深深叹了口气,“您进去看看他吧,我们怎么劝都不听。”
苏韵周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在谢荞的搀扶下才勉强站稳,脚步趔趄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