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铺子肯定是昌哥儿的。
尤其昌哥儿到了年纪,该成亲了,跟着她一穷二白的,可娶不上妻。
钟慧娘犹豫着,她舍不得儿子,又舍不得儿子失去他应有的东西。
昌哥儿却早就想好了,他说:“娘,我跟你走。”
娘养他小,他养娘老,娘带着妹妹过活,家里没个男人到底艰难,他长大了,有力气,劈柴下地都能干。
母子俩说定,便着人寻了男人回来,提了和离的事。
男人震惊,在他看来家里好好的,何至于要和离?
他自然不允,闹到邻居都来看。
但他在外头养寡妇的事,大家伙都知道,一个个的也就意思意思的劝劝。
甚至还有人直言,“倘若真过不下去,不如就和离了吧。”
气的男人直瞪眼,说什么也不允。
他又不傻,他是个粗笨的,只靠他做活能得几个钱?这个家说到底是钟慧娘养的,他不能舍了她。
钟慧娘哪里不明白他的小心思,鄙夷,“你这般人实在配不上我。”
她忍了十六年,终于醒悟了。
最后无法,夫妻俩对峙公堂,由官府判了和离。
男人恍恍惚惚的从公堂出来,见儿女都围绕在前妻身边,恼的不行。
“你,我看你一穷二白的,离了我怎么活!”
又一指昌哥儿,“跟着这样一个娘,我看你是毁了。”
至于小女儿,他懒得跟她说话,跟她娘一路货色罢了。
不过他如何愤怒都不重要,母子三个没个愿意搭理他的,只当有苍蝇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