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怎么回事?还没闹够吗!&34;
面对差役的斥责,段然并未动怒,只是默默地伸出手,用力一推,将站在一旁的张宝径直推向差役。差役猝不及防,被推得一个踉跄,待他稳住身形后,目光随即落在了张宝手中紧握的布包上。
只见那包裹已被鲜血染红,透过残破不堪的布料,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有半截身躯,而染满鲜血的布衫下,一只断臂无力地下垂着,仿佛在诉说着昨夜发生的惨状。
眼前的一幕让差役惊愕不已,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恐之色。稍稍回过神来后,差役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转身朝着内堂飞奔而去,边跑边喊:&34;师爷!师爷不好啦……&34;
师爷听到呼喊声,心中一紧,赶忙放下手中事务,跟着差役一同前往前厅查看情况。当他们来到门口时,一眼便望见了张宝手中那个触目惊心的布包以及一脸冷峻的段然。
师爷脸色大变,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汗。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随即便快步跑进后堂去找县令禀报此事。
此时此刻,县令正端坐在后堂,享受着昨晚留在县衙侍候的百戏头牌精心准备的洗漱服务。见师爷步履匆匆、神情慌张地跑进来,他微微皱起眉头,但语气仍旧十分淡定,缓缓问道:&34;何事?&34;
&34;启禀大人,门外有人提着半具尸骸前来报案。&34;师爷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34;知道了,升堂吧。&34;县令面无表情地说着,似乎对这样的事情早已习以为常。
&34;遵命。&34;师爷应了一声,急忙退下安排相关事宜。
县令坐在铜镜前,只见那镜中的人儿面若冠玉、眉清目秀,真是一个翩翩少年郎,一旁的伶人手持木梳,动作轻柔而娴熟,缓缓地将他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梳理整齐,并熟练地盘成一个精致的发髻。完成后,伶人又仔细对着镜子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一丝乱发。
接着,伶人转身取回一套华丽的官服和一顶官帽,小心翼翼地递给眼前之人。他接过衣物,仔细穿戴起来,每一个动作都显得优雅大方。待一切整理妥当之后,他站起身来,满意地审视着自己镜中的模样。
此时此刻,那位伶人眼中满是钦佩与羡慕之情,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男人。最后,看着他迈着自信满满的步伐走向正堂,伶人不禁流露出一抹微笑。
待他来到堂上,也不看他们俩,只是冷冷问道:“下站者何人。”
“回禀大人,小人张宝本是冀州人士,跟着兄长四处行医途经此地,昨日受梁家委托去府上诊病,期间梁家老爷看我等路途劳累,便命人端了两碗娇耳,那娇耳肉馅疑似人肉,小人不敢妄言,夜晚与兄长去城东柳家肉铺查探,果真发现有半具女尸伏于案上,另有一女子囚禁于柳家后院侧房,请大人明查!”
县令听后一惊,看向张宝身旁的段然,“可有证据?”段然呈上布包,“这便是在柳家肉铺发现的女尸。”县令打开一看,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可有人证?”张宝打开麻袋,弄醒了那妇人,妇人听见堂上拍案一响,立刻惊惧起来,低头跪下。
“汝乃何人?”
“小妇乃是柳家大郎的妾室。”
“柳家兄弟贩卖人肉,你可知情?”
“回大人,确有此事。”
“既知情,为何不报官。”
妇人浑身发抖,带着哭腔回道:“大人有所不知,奴家本是河东郡人,家里只有老父与奴家相依为命,只因发了饥荒,逃难于此,老父年迈,盘缠在路上被灾民抢了,柳家大郎看上了奴家,奴家为了老父能有个安身之所,便卖身到柳家,那菜人皆是穷苦人家自己送来倒换钱粮的。”
县令面沉似水,眼神冷冽如刀,紧紧盯着眼前的妇人,声音冰冷地质问:“那柳家不过一介市井屠户,终日操持杀猪宰羊之业,岂能积攒下如此巨额的钱粮?其中必有蹊跷!”
妇人被县令凌厉的气势所震慑,呆立当场,嘴唇微微颤抖着,迟疑片刻后才缓过神来,结结巴巴地回答道:“这……这些钱粮,乃是……乃是梁家所赐……”
话未说完,只见县令猛地一拍惊堂木,怒喝一声:“住口!休得胡言乱语!本官观你言辞闪烁,神情恍惚,分明是心怀鬼胎,神智失常!来人啊,将此妇人押入大牢,听候发落!待本官彻查清楚真相之后,再作定论!”
两旁的差役听到命令后,迅速上前将那妇人控制住。妇人满脸惊恐,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挣脱束缚,并大声尖叫和哭喊着,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委屈。她一边挣扎,一边不停地向县令求饶,嘴里还反复念叨着自己是冤枉的。
县令见状,眉头一皱,怒声呵斥道:“大胆刁民!竟敢在此喧哗闹事!你究竟有何冤情?速速道来!”妇人闻言,稍稍停下了挣扎,用颤抖的手指着站在一旁的张宝,泪流满面地哭诉道:“大人啊,就是这个人和他的兄弟,昨夜深更半夜的时候突然闯进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