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我还是说出了这个词。
我也不太确定,但我们好像确实没有其他更多的关系,仇恨让她寻到了我,又与我千里之行,最后让我们在九年后重逢。
这样的关系其实说是仇人也不太明确,因为我总觉得满穗说我的命是她的,大抵只是为了让我不要妄送了性命,或者说,她还需要我活着。
“?”
“你们这关系是仇人?”秧思考了片刻“我怎么感觉她还……挺关心你的?”
“从何可见?”我挑了挑眉头。
“哦,我来之前有偷听了一会你们的对话,听出来的。”
“……”
“你偷听了多久?”
“从你醒来之前吧?”秧笑了笑“她哭了挺久的呢。”
哭了?怪不得刚刚醒来的时候隐隐约约觉得满穗的眼睛有些通红。
我的心情有些许的复杂,从未有过的迟疑,欣喜像一条条越拉越紧,扭曲着的长绳缠绕着我。
我摩挲着自己的手心,不说什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所以良爷你为什么说你们是仇人呢?”
“我杀了她爹,同时也间接性的害了她全家。”
“……”
“额……这个,好像确实挺仇人的”秧扯拉着自己的嘴角,最后只憋出了这句话。
正巧这时,满穗把头探了进来,看到秧的一瞬间,表情还有些许的意外。
兴许满穗觉得她会直接走了也说不定呢。
“良爷,聊什么呢?”
“在外面有遇到什么危险吗?”我反问道。
“嗯……谈不上危险”满穗顿了顿“我特地往我们来时的方向走,远远的发现了他们确实在找些什么……”
说着,满穗瞥了秧一眼“我说……你身上不会带着什么东西吧?”
“咱们都跑掉了,如此大费周章的在找我们,大概只能是你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我猜对了吗?”满穗笑眯眯地看着秧
秧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议,就好像在说……
这你他妈能猜到的?
“不用怕,我们不会拿你怎么样,东西你自己藏好就行”说着满穗走了进来,看着秧又露出了一个嘲弄似的笑容。
她拍了拍秧的脑袋。
“很聪明啊”
“没……姐姐说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刚刚还嬉皮笑脸的秧好像被满穗一进来就压住了气势。
就像是一只……
被踩着了尾巴的猫?
也可能是大猫把小猫逮了的感觉,总之满穗对秧好像有着某种压制,好似可以看透她心中的想法。
“我叫穗,你可以叫我穗姐姐。”满穗指了指自己,又看向了我“他叫良。”
说着,满穗瞥了一眼地上的草药,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挺能干的嘛,采得比我还多。”
“正常,我没有花时间去看他们的动向。”
“良爷怎么不先上药。”
“他要等你回来,要你给他上”秧翻了个白眼“良爷信不过我。”
“……?”
满穗意外地看了我一眼,嘴角却在不经意间翘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好呀,那我来给良爷上药。”
“上衣脱了。”
我瞥了一眼秧,满穗立马明白了我的意思,“秧你先出去吧。”
“我背过去行不行?”秧指着自己,嘴角疯狂地抖动着“你们知道的,外面不安全。”
我点了点头,满穗也没有多说什么。
…………
(注:在古代野外受伤,尤其是流血伤,可用大蓟的嫩叶咀嚼出汁液,涂抹伤口即可,能起到一定消炎止血的效果。)
(二注:如果你要较真,那么你说得对,因为我也是百度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因为带来的草药已经提前洗好了,满穗将其咀嚼至泡沫状,随后吐到了手心里,捏成拳头的形状放到我肩膀上的伤口上方,任其汁液一点点的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