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来的时候,戴西已经在帮翠珠看伤了。
戴西看到严罹昧的动作,还笑道:“怎么对漾娘子这般粗鲁?”
林叙漾有很多问题想问,可是看到这个场面,她还是在一旁仔细的看起来。
端热水,找剪刀之类的活都是文朗和文逸干的,严罹昧看着没有使唤的婢女,眉头微皱。
“能治吗?”
“没啥大事,就是皮肉伤,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戴西笑嘻嘻的说,可是周围人的表情都不是很开心的样子,他识趣的闭上了嘴。
“那她什么时候会醒?”
林叙漾看治伤结束后,焦急的问道。
“漾娘子不用这般急,她这皮肉伤还是挺严重的,不会那么快醒的。”
林叙漾呆愣的点头,想的是没什么大事就好,能治好就好。
她满脑子都是这个想法。
严罹昧让文逸去找几个机灵的婢女给林叙漾。
毕竟这一个院里只有一个婢女传出去都不好收场。
他打算离开了,袖子却被揪住了,他疑惑的审视林叙漾。
林叙漾拉着他就往外面走去,推开了她的小书房,严罹昧一脸懵,但是他好奇啊!
好奇林叙漾接下来想做什么?
“你们位高权重的人都这般不讲理吗?”
眼泪在眼眶打转,点点泪花坠在眼角,声音粗重起来,一抽一抽的。
瘦弱的肩膀微微耸动,给人一种很弱小无助的感觉。
严罹昧很少面对这样的场景,自然不知道该如何说,但是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自古权利在谁手,就是谁说了算,漾儿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吧!”
“王爷也是如这般不讲理吗?”
林叙漾固执的想要一个答案,因为她觉得严罹昧是个明理的人。
因为她了解到的也很片面,但是内心深处依旧隐隐期待着些什么。
期待着严罹昧给出一个她期待的答案,不是这般无情的话。
“以本王的权势,不需要理,本王就是理。”
严罹昧冷冷道。
这话像冬日的结痂的冰锥,戳痛了林叙漾的心。
她的身子微微瑟缩,仍旧不死心道:“弱者就该受欺凌吗?就不能伸张正义吗?”
“漾儿,别白日做梦了,你林家就是最好的例子,你还不懂?”
严罹昧言辞犀利,根本不给林叙漾反应的机会, 连连痛击。
“你以为你林家为何获灭门之祸?你不是与太子有婚约吗?那天夜里是谁带头抄你家的?你都不会自己想想吗?”
“漾儿,有些事你已经知道了,为何就不敢向前想想呢!你究竟在怕什么?”
是怕栽赃陷害林家的事是圣上默许的吗?
严罹昧的言辞激烈,话一出口,他听着都格外刺耳。
林叙漾睁大双眼,她之前也曾想过 ,可是这背后的人,不是她能动的。
她自然宁愿自欺欺人,也不敢再往下深想。
可是严罹昧今日就是要逼着她往那条惧怕的路上想。
要是罪魁祸首真的是当今圣上,林叙漾面对的就是为了自己的私仇置天下祸乱。
还是选择什么都不做,就看着给与林家痛苦的人,逍遥自在的活着。
这道选择题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