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离聪慧过人情绪稳定的模样十分可爱,不仅安安稳稳地在绝影楼享受了三年公主般的待遇,也在这里结识了不少前辈。上到上一世就认识的长老们,下到近十几年来才来到山上的同门,他们都喜欢她喜欢地不得了。
转眼沈念离已经五岁了,到了该学武的年纪了。
沈念离平时会由沈瑜之亲自带着练习基本功,但由于他是侯府独子,沈老侯爷去世后沈家的担子自然落到了他的身上。
他时常会下山处理侯府的事,偶尔他忙的时候就由一个代教夫子来教她。
那位夫子与常人不同的是,他常年身穿黑色暗纹披风,从未有人见过他摘下帽子的样子。
他的半张脸被铜质的面具罩着,无论他的动作如何大开大合,面具丝毫不会移位。
沈瑜之不在的时候,沈念离的功课和武功都由他一人教习,因此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算疏离。
沈念离每次下了课都会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像一条小尾巴一般缠着他说这说那的,好像永远有说不完的话一样。可除了教学时间,她从未听到过他口中说过一个无关学习的字。就连自己做出了异于常人的举动也都无法吸引到他的注意,更没有赢得过他的一声夸奖。
意外的,沈念离并不会因为他的冷漠而感到气愤,因为她隐隐觉得自己貌似和他之间似乎有着什么特殊的联结。
有一次沈念离做功课时有个不太懂的地方想要请教夫子,却见到一位同门背地里嘲笑夫子沉闷得像个哑巴,气得沈念离跑到那位同门面前大发雷霆。
也因为这件事。莫名地激起了她的保护欲。
就这样,沈念离白天跟着夫子学习,晚上跟着夫子到处走来走去,路过的同门们看到这一情形也只能摇了摇头,然后无奈地向沈瑜之告状。
每次告状后,沈瑜之都会亲自将她拎起来,将她们带到院子里训话,但语气中夹杂着浓浓的醋味。
沈念离总是强词夺理,说自己跟着他是为了防止夫子被欺负。
“可你才五岁,又如何保护得了他呢?”
沈瑜之听到面前这个小团子的狡辩,轻笑出声,眼神却轻蔑地看向夫子。
“回父亲,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我的夫子!”
沈念离理直气壮地开口回应道,双手叉腰做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夫子在她背后投来不可置信的目光,但又在对上了她面前的沈瑜之的视线后低下了头。
沈瑜之拗不过她,只好放他们离开了。
但夫子离开后,沈念离快步扑进沈瑜之怀里,对着他的脸颊重重亲了一口。
“父亲~念离想让夫子搬到我的侧屋里来嘛~这样你不在的时我要是出了什么危险,夫子可以及时保护我。”
“您也不想念离受到危险的吧~”
沈瑜之被她这撒娇攻势给打得措手不及了,仔细思考了一番便同意了。
“也好,我不在山上的时候你们之间还能有个照应。”
见沈瑜之同意了她的要求,沈念离高兴地手舞足蹈,亲了他好几口。
他看着沈念离如此开心的样子,也顾不得吃醋,笑得心花怒放。
自从沈念离来到了他的身边,不仅是他,整个绝影楼又回到了从前那个生气勃勃的样子。
一日
沈念离白天没怎么吃东西,起身去厨房拿点心吃,听到侧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是夫子的声音。
她嘴里嚼着点心,侧过头来听屋内的声音,是小声呜咽的声音。
她听得不免有些急躁了起来,扔了点心就推开门朝夫子走去。
夫子见有人撞破了他的窘迫,双手死死地捂着脸。待看清来人是谁后,将脸低得更低了,努力压抑着痛苦的呜咽。
寂静的夜里哭泣声几不可闻,泪水却不间断地从指缝滑落,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夫子此刻半跪在地上,身子剧烈地颤抖,哪还有半分平日的从容,整个人都透露着崩溃与脆弱。
“不不是这样的别看我”
他绝望地想遮住自己的狼狈,不敢抬头,怕打碎沈念离平日对他的美好幻想,也没勇气看到她眼中可能出现的失望和嫌弃。
此刻的沈念离并不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而是那个穿越世界来到这里,历经无数的巫芷瑶。
沈念离缓缓蹲下,伸手抚上他颤抖的肩,这才发现他没有穿那厚重的披风,那张铜质面具似乎也并不在他的脸上。
“夫子,没事的,哭出来就好了”
想着自己竟然无意间撞破了他截然不同的样子,瞬间明白了他为何迟迟不肯抬头,只能轻声安抚道。
沈念离换了个姿势,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刻意避开了他的脸。
“夫子别忍了,不用什么事都自己扛”
夫子抓着她的衣袖崩溃大哭,眼前一片模糊,泪水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