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命运似乎与她开了个玩笑,城门紧闭,拒她于千里之外。
她曾试图接近,想要请求开门,却只见城墙之上,哨兵警惕的目光透过夜色,严厉警告任何人在城门关闭期间不得靠近,否则将以奸细论处。
那警告伴随着两张蓄势待发的长弓,箭尖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让人心生寒意。
韩悦儿心中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暗自懊悔自己为何要急于星夜兼程。
这一路上,她几乎耗尽了两匹快马的生命,好不容易到达目的地,却只能无助地望着那扇无情的城门,进退维谷。
无奈之下,她只好在城外寻了一处隐蔽之地,依靠着一棵老树,闭目养神,静待黎明的到来。
夜风渐凉,露水沾衣,她强忍着寒冷与困倦,却终究抵挡不住沉重的眼皮,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照在她脸上时,她睁开眼,迎接自己的是两圈浓重的黑眼圈,那是夜间恶梦缠绕的痕迹。
梦中,一个稚嫩的童声在耳边哀嚎,字字锥心:“你不是我娘!”
而那张扭曲的面孔,手指如铁钳般扼住她的咽喉,满是愤恨地指控她害了他的妻子。
一旁的老年夫妇,眼神冷漠如冰,怨毒之深,足以让人心生寒意。
相比之下,盛珺薇的夜晚平静无波,一夜好眠。
次日醒来,得知裴煜仍未归家,她的心湖并未泛起丝毫涟漪。
对他,她已不再挂怀,他的归来与否,何时归来,对她来说,不过是日历上无关痛痒的一笔。
晨光中,她完成了日常的锻炼,用过早餐,一身官服,步履坚定地迈向刑部的大门。
南平村的案件理论上已告一段落,她本应迅速整理卷宗送至大理寺,但考虑到韩悦儿手中还握有关键人物,她选择了暂时按兵不动,心中盘算着韩悦儿很可能在明日现身。
出发前,盛珺薇特意绘制了几道疗愈符咒,以备不时之需,而后换上严谨的官服,匆匆步入皇宫。
此时,皇帝正忙于早朝,盛珺薇将符咒交给余公公后便悄然离开。
抵达刑部,她从堆积如山的卷宗中抽出一份,那是记载着三十年前旧案的档案,案情直白,证据确凿,供词清晰,连凶手都坦然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然而,唯一的变数在于,那凶手在押解途中神秘逃脱。
凶手名为张元顺,一个看似文弱的书生。
而受害者,竟是他的整个家族,七口人无一幸免。
张元顺自幼聪明伶俐,虽家境贫寒,却也足以支持他追求学问的梦想。
张家一个典型的农耕家庭,八口之家,上有祖母李王氏,母亲张陈氏,父亲张二牛,以及张元顺的两个兄长、一个弟弟和一个姐姐,他们深信“多子多福”的古训,世代辛勤劳作,积累了一些家底。
然而,在这个看似和谐的家庭中,张陈氏显得格外不同。
她并非张家土生土长的成员,而是几年前因避难而来此的外来者。
在此之前,张陈氏出身显赫,家中仆役成群,生活优渥。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打破了这一切,家族流离失所,途中遭遇种种不幸,亲人相继离世,仆人中更有不轨之徒,企图趁乱杀害主人,夺取家产……
张陈氏的双亲,一对温文尔雅、在当地颇有名望的夫妇,竟惨遭家中恶仆背叛,命丧黄泉,只留下一抹凄凉的血色黄昏。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浩劫中,张陈氏之所以能够侥幸逃脱,全赖其母在生死关头展现出的非凡勇气与智慧,拼死相护,将她藏匿于密室之中,这才躲过一劫。
逃亡之路漫长而艰辛,当张陈氏终于踉跄至张家村边缘的小镇,她已是衣衫褴褛,满面尘土,瘦弱的身躯在寒风中颤抖,眼中闪烁着饥饿与绝望的微光。
一日,她因体力不支,晕倒在蜿蜒的河岸边,不料却因此失足落水,生命危在旦夕。
恰逢此时,张二牛一个心地善良、力大无穷的青年农民,正巧经过此地,不顾一切跳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将她从死亡边缘拉回。
在那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男女授受不亲,肌肤之亲更是被视为婚姻的前奏。
张陈氏深知,自己与张二牛的这段意外邂逅,已让她的名誉蒙上了一层阴影。
面对周遭的指指点点与传统礼教的束缚,她深感无奈,却又在张家那虽简朴却充满温暖的环境中找到了一丝慰藉。
最终,在现实的重压与对未来的考量之下,她选择了妥协,答应了这桩突如其来的婚事,尽管心中那份千金小姐的骄傲与矜持并未完全消散。
然而,平静的生活并未持续太久。
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张陈氏成为了家中最后一个倒在血泊中的人,她的遭遇如同一场无声的悲歌,让人扼腕叹息。
她的故事,似乎预示着命运的无常与世事的残酷,让人不禁思考,这一切背后是否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与苦衷。
另一边,盛珺薇与柔儿的对话,逐渐揭开了张元顺案件的神秘面纱。
盛珺薇通过细致的八字推算,眉头紧锁,似乎在张陈氏与张元顺的命运交织中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