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提光天化日之下发生的恶性伤人事件了。
而受害者,竟是前朝财务大臣的子女,他们的父亲虽已风光不再,但盛妃在宫廷中依旧地位稳固,势力不容小觑。
尤其是当前盛妃怀有身孕,随时可能诞下龙裔,这无疑为盛家带来了一线翻身的曙光。
因此,此事引起了京城地方官的高度重视。
府尹不仅亲自安排人手将盛铭武兄妹送回家中照料,更是在两人苏醒后,耐心细致地调查整个事件的原委。
调查的结果令人震惊,首先恢复意识的盛睿姣竟直言不讳地指出了幕后黑手极有可能是当朝丞相府的儿媳,裴府的主母!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撇开她本人在刑部的地位与实权不谈,仅凭其作为裴丞相家族成员这一层身份,这件事就足以引起轩然大波。
加上“盛琪慈善”项目正处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想要平息风波,息事宁人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万般无奈之下,府尹只好硬着头皮邀请盛珺薇出面协调。
当盛珺薇接到召唤时,她正全神贯注地计算着罗明的生辰八字,准备进行下一步的安排。
突如其来的打扰迫使她不得不中断计算,重头再来。
而司琪,早已回到绣坊忙碌,那里堆积如山的订单等待着她处理。
不久后,盛珺薇完成了手上的事务,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寒光,似乎一切线索都在她的脑海中串联了起来,那位背后的大人物的身份逐渐清晰。
就在这时,管家李乐敲门而入,打断了她深邃的思考,也为接下来的故事拉开了新的序幕。
门扉轻轻摇曳,未及紧闭,透出一抹不明的光影。
盛珺薇背对着那半开的门,墨色的长发如夜色般垂落,她的声音平淡而带有不容置疑的力量,“进来。”
跟随在李乐身后的两名府尹府的差役,脚步略显沉重,脸上挂着难以掩饰的忧虑。
他们踏入门内,领头的差役勉强挤出一丝恭敬的语气:“东家,府尹大人请您即刻过去问话,似乎有些紧要之事。”
盛珺薇眉宇间没有流露出丝毫意外之色,她淡然起身,青色的袖袍轻轻一挥,衣袂翻飞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气势,“走吧。”
不多时,一行人穿越繁华街巷,抵达了气势恢宏的京兆府门前。
府邸之内,气氛凝重,盛铭武兄妹的出现更添了几分压抑。
他们以往的趾高气扬消失殆尽,此时均躺在简陋的担架之上,全身被层层绷带紧紧包裹,若非差役提前指认,即使是熟知他们的盛珺薇,或许也难以辨认。
盛珺薇的目光掠过二人,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这世道,做人还是低调些好,贪心嚣张,往往只会自讨苦吃。”
盛府内,盛老爷因公外出未归,盛铭峰正在家中教授琴以贴补家用,盛铭涛则在书房内被迫埋头苦读,准备科举。
因此,此番只有盛夫人与年幼的盛铭风匆忙赶来。
两人胸中早已积聚了满腔怒火,盛夫人在听闻转述后,情绪瞬间失控,声音尖锐而带着不可遏制的愤怒:“盛珺薇,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盛珺薇脸上错愕之色一闪而过,显得有些无辜:“我做了什么?我可没动手。”
这时,李乐管家适时地站了出来,低眉顺眼,话语中尽是圆滑:“夫人恐怕误会了,东家不过是在提醒我们下人行事要谨慎,莫要学那嚣张之态。”
盛府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就连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府尹大人,眉宇间也闪过一丝微妙的情绪,似乎对这一幕感到意外。
李乐的机智敏锐,在这一刻展露无遗,也难怪司琪能一眼从人群中识得这块璞玉。
盛珺薇本无意在这等琐事上过多纠缠,既然有人愿意为之周旋,她自然乐得置身事外。
她轻巧地绕过情绪激动的盛夫人,径直朝府尹行去,声音冷静而带着几分不卑不亢:“严大人,劳您召唤,究竟所为何事?”
府尹严大人原打算静观这场闹剧,没成想收场来得如此之快,心中虽有些许遗憾,面上却不显。
一本正经地回以礼节,随后才缓缓开口:“盛大人,贵府指控您雇凶伤人,这等严重之事,您可有什么解释?”
盛珺薇从容还礼,语调平和而不失威严:“审案缉凶,自是严大人的职责所在。况且,作为被指控的一方,我的任何辩解都不能直接成为定论。”
她的目光冷峻地转向那对缠满绷带的兄妹,“他们与我有过节,其言辞自然难以取信。”
盛铭风面色铁青,眼中似有怒火在燃烧:“他们才刚与珺薇妹妹起了争执,转瞬之间便遭横祸!而且,我盛家一向与人为善,除了她,谁能结下如此深仇大恨!必是她无疑!”
盛夫人默然不语,只是以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注视着盛珺薇,仿佛她真的犯下了滔天罪行。
盛珺薇正欲开口,却突然眼神一凝,她的视线穿过人群,落在一个不起眼的身影上。
那是盛府管家的儿子,生于斯长于斯,年近而立之年,样貌平平无奇,却有着令人咋舌的风流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