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白柳青瞠目结舌,平素里的狡猾与机智在此刻仿佛都化作了虚无。
即便他一向善于掩饰,此时也无法掩盖内心的慌乱,不由自主地矢口否认:“这绝不可能!我……我绝没有做过这种卑鄙之事!”
盛珺薇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笑,却不言语,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长乐公主脸色铁青,眼神冰冷如刀锋,看向白柳青的目光仿佛已将其置于生死边缘。
而白柳青在失言之后,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慌忙捂住嘴,脸上写满了懊恼与恐慌,却已无法挽回那即将崩塌的一切。
然而,命运弄人,言辞如箭,一旦离弦,便无法回头。
“公主切莫心焦,若您此刻不急速返回府邸,恐怕那位深受您心的驸马早已落入奸佞之手,身陷危机。”
长乐公主强自按捺心中腾起的怒火,声音微颤地问道:“我的驸马究竟遭遇了何等困境?”
“白公子对独占高位的渴望从未有丝毫减退,只要驸马一日健在,无论白公子如何受宠,也无法撼动驸马的地位。正是这份不甘与嫉妒,催生了他除去驸马的恶念。”
“此人虽狡猾多智,深知直接动手会引来不必要的猜疑与是非,于是精心布局,设下一个阴险至极的陷阱——利用自己的一名情妇,意图玷污驸马的名誉与清白。”
“事实上,白公子内心深处对驸马的嫉妒几乎到了失控的边缘。他嫉妒驸马的英俊相貌、横溢才华以及显赫的家世,这一切都远胜于他自己。为了彻底摧毁驸马,让他即便死后也无法得到安宁,白公子才策划了这等恶毒的计谋。”
“在他的算计中,驸马的高傲不允许自己蒙受如此奇耻大辱,一旦遭受,必将痛苦万分,且出于尊严,绝不会将此事公之于众。”
“若驸马侥幸未死,这便成了白公子手中的把柄,迫使驸马不得不屈服于他的掌控;倘若驸马因不堪忍受而选择自我了断,驸马之位便会出现空缺,为他晋升铺平道路。”
“今日,正是他密谋已久的行动之日。”
“公主殿下,您今日清晨已安排了泛舟之行,且预计晚间才会归府,甚至可能夜深亥时方回。待您归来,一切早已成为既定事实,无力回天。”
“那名奸细已经伪装成园丁,潜伏在公主府内,只待黄昏降临,在晚餐中下毒。他随身携带了迷药、绳索和一种特殊的塞口物。绳索用于束缚四肢,以防反抗,而那塞口物则能确保整个过程无人听见一丝声响。”
盛珺薇的陈述让在场的白柳青面色越发惨白,满是不解与惊恐,他万万没料到,这些隐秘之事如何被这女子悉数掌握。
长乐公主已无暇多虑,牙关紧咬,威严命令道:“来人,将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给我拿下,立刻关入天牢!”话音未落,她已如风一般奔向府邸,心中只盼一切尚能挽回。
果不其然,于府邸中寻找一个额外的园丁并非难事。
当那奸邪之徒终于被捕时,他正匿于一块巨石之后,朝着驸马的居所方向投以一抹令人作呕的冷笑,似乎一切尽在其掌握之中。
长乐公主亲率人马将这恶徒擒拿,当场从他身上搜出了那几样卑鄙的器具。
尤其是那瓶迷药,经府中的医官鉴定,那是一种效力强大的药物,只需少许,便能让人陷入深度睡眠长达几个时辰。
这一剂量足以使任何人昏睡至次日的同一时刻,期间任何发生在身边的事情,都无从知晓,无法醒来阻止。
至于那塞口物与绑带,医官进一步解释,这不仅仅是普通的堵嘴工具。
两根绑带既能固定于口腔内,确保不会滑落,还能被用作更加私密而残忍的目的。
而那绳索,则是为了便于在必要时迅速解开,不留痕迹。
长乐公主闻听此言,身形一震,眸中仿佛有烈焰燃烧。
作为堂堂皇室之女,她从未曾设想有人会对她的驸马怀有如此腌臜之心,更不敢相信这等低劣之辈竟敢将这等恶毒念头变为现实,挑战她的底线,亵渎皇家的尊严。
她的心中燃着熊熊怒火,那是一种几乎要冲破理智束缚的愤怒,恨不能将那些无情冷血、加害无辜之人的恶徒碎尸万段,让他们亲身感受那份痛彻心扉的绝望与恐惧。
事后,公主深感自责,心中涌动着无法言喻的歉疚。
她穿着华美的衣裳,踏着轻柔的步伐,缓缓来到驸马的书房前,犹豫片刻后轻轻推开门。
见到驸马正埋首于书卷之中,那份从容不迫的气度让她愈发觉得自己先前的冲动是多么幼稚。
她轻声细语,每一个字都饱含着真诚的歉意与深深的内疚,试图用自己的温柔来平息那场无妄之灾带来的风波。
驸马闻声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温和包容所取代。
尽管他对事情原委仍是一头雾水,但多年的相知相伴让他懂得,公主绝非无缘无故发怒之人。
他放下手中的笔,微微一笑,那份笑容仿佛能够消融所有的冰雪,展现出他对公主无条件的理解与宽容。
夫妻二人,就这样在相互的体谅与包容中,再次找到了彼此心灵的契合,恩爱之情,仿佛比初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