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死寂,每个听众的脸上都布满了困惑与惊异。
人们心中暗自嘀咕: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此事竟然与皇室沾边?盛睿姣究竟是如何将盛家置于需要动用免死金牌才能求得生存的境地?
此时的盛睿姣,刚刚从皇宫归来,还未踏入国公府的门槛,就被无情地拒之门外。
那时,郑亦扬不在,而余氏又因宫宴上的误会而遭到冷落,府中后院暂时由偏房金氏代理。
正是金氏,冷酷地下令拦住了她,并转达了一个残酷的消息——三公子已决定与她解除婚约。
盛睿姣不敢也不愿接受那份象征着耻辱的休书,她怀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以为只要不亲手接过那张纸,她便不算真正被抛弃,于是仓皇逃回了盛家。
归家的她,面对的是盛家上下的一片混乱。
家人的目光中虽未直言责备,但那份疏离与失望却难以掩饰。
内心的羞愧与愤怒交织,她强忍着情绪,努力安抚着家人的情绪,尽力维系着表面的和平。
好不容易,盛家内外暂时恢复了平静,而她的心中却憋着一口难以名状的怨气,于是独自一人外出透气。
坐在窗边,远远望见盛珺薇与随从的身影逐渐接近,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干柴,未经思考便冲动行事,试图再度利用舆论对付盛珺薇,却完全忽略了真相总有浮出水面的一日。
盛尚书被罢黜的事件,虽然原因尚未公开,但在权贵阶层中已开始悄然传播,很快就会成为市井小巷的热门话题。
盛珺薇心中坦荡,对流言蜚语毫无畏惧,这次决定不再对盛家的行径予以容忍。
相比之下,盛睿姣却不慎为自己设下了陷阱。
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她内心一阵紧张,深知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天,但那毕竟属于未来。
只要现在能装作一无所知,她就可以假装这一切都不曾发生,坚决不愿像盛珺薇那样,成为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情急之下,盛睿姣脸色微变,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慌乱,开始胡乱辩驳起来,企图混淆视听:“别,别试图转移话题!我们谈论的重点是,重点是盛府分明对你有着不可磨灭的恩情,不仅如此,还煞费苦心地为你筹备了一场与相府联姻的盛事,期望给你一个璀璨的未来,而你,你竟以怨报德,做出如此令人心寒之举!”
盛珺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那双眸子里闪烁着的不仅是冷冽,更有几分嘲讽之意:“有时候,我真心好奇你的思维逻辑是否还在正常的轨道上运行,明明知晓我手握实权、洞察秋毫,竟也敢如此大言不惭,在我面前编造这样低劣的谎言。”
她顿了顿,语气中多了一丝深沉:“你以为,我真的会对你所谓的‘无知’信以为真吗?对于盛夫人最初为我选定的婚事,我岂会没有半点察觉?”
盛睿姣听到这里,脸颊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口中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这,这怎么可能……”
盛珺薇心如明镜,她虽重生于婚礼之后,但前尘旧事并未随风消散。
她清楚记得,比她早重生几个月的盛睿姣,怀揣着勃勃野心,不仅觊觎着未来异姓王郑亦扬的地位,更企图将自己推进无尽的深渊。
为了实现她的阴谋,盛睿姣巧妙利用盛尚书夫妇对家族声誉的看重,编造出盛珺薇并非盛府亲生的谣言,声称高嫁或平嫁会让亲家误会盛府轻视,唯有安排下嫁才能两全其美,既保全了盛府颜面,又能迫使对方感恩戴德,盛尚书夫妇果然为之所动。
若非张氏于古寺中求得那一纸天意签文,言明裴煜命中注定要娶盛家之女,盛珺薇的命运,怕是早已被改写成另一番模样,成为商贾之家的一名普通妇人。
周遭之人见盛睿姣的失态,不难推敲出这背后的曲折故事,议论声此起彼伏。
“哎呀,真是开眼了,原来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有人惊叹不已。
“原本还以为盛家对那位假千金颇为厚待,现在看来,完全是另一番光景。”另一人摇着头感慨道。
也有维护盛家声誉者:“即便对待假千金不算厚爱,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她多年占据着本不属于自己的身份,让盛府真正的血脉饱受分离之苦,若是继续善待于她,反倒是咄咄怪事。”
“哼!盛家薄待她情有可原,但一面亏待,一面又在外宣称她夺走了真千金的一切,甚至假惺惺地为她安排所谓的‘好归宿’,这不是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吗?”
一语中的,引得旁人点头附和。
“说到底,这假千金的母亲或许有她的过错,但盛家这种暗箱操作,实在谈不上光明磊落。”
在这些嘲笑与鄙夷的目光交织中,盛睿姣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与尴尬,仿佛所有的指责都穿透衣物,直刺入肌肤,让她浑身不适。
她无法忍受旁人对自己及盛家品德的指指点点,更无法承受那些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愤怒与羞愧交织之下,她猛地一跺脚,企图逃离这片是非之地。
然而,就在她急于摆脱这一切,迈出步伐之际,脚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