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她有所异议,他便以姚家为借口,这令她颇感烦躁。
裴煜解释道:“我已经向吏部尚书说明了特殊情况,尚书大人得知我要陪伴你进宫,特准了我的请假,允许我延迟两天报到。”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却并未注意到盛珺薇脸上淡淡的不屑。
“原来如此。”盛珺薇的反应冷淡,心中那份隐约的反感并未掩饰,但她的话语依旧礼貌而疏离。
出乎意料的是,裴煜下车后竟提出要一同前往云逸阁,这让盛珺薇忍无可忍。
“裴公子,你的胜玺苑不就在那边吗?”她语气中的拒绝毫不掩饰。
“我们是夫妻,我……”
“我并不希望你在我的领域里出现,如果你坚持认为云逸阁既是相府也是你的,那你尽管自行闯入吧。”
说完,她没有再回头,径直步入云逸阁的朱红大门。
就在这一刻,她猛然转身:“如果你看不惯我,大可以名正言顺地将我驱逐。”
裴煜紧咬牙关,内心五味杂陈。
这是她的底线,也是他无法轻易跨越的鸿沟。
对于裴煜的心思,盛珺薇并无兴趣探究,既然已经摊牌,她便不愿再做任何无谓的掩饰。
在这个家中,她将以自己的方式生存,至于能否接受一位拒绝同房的妻子,那就全凭他们了。
正当此时,数十道金光骤然涌入盛珺薇的眉心,让她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
四周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她心中诧异无比。
明明她并未亲自施救于宴会众人,为何这样的功绩会降临于她?
功德虽好,但突如其来的巨大功德,让盛珺薇内心感到不安。
往昔师叔的严厉教诲,以及前世被活埋时的绝望与痛苦,仿佛在这一刻再次涌上心头,让她难以平复。
这一切的未知与变数,究竟预示着什么?
她轻轻揉按着眉心,似乎在试图驱散那份不易察觉的疲惫,轻声呼唤道:“云莺,你过来一下。”
云莺闻声,脚步轻盈地靠近,面容上带着一贯的沉稳与机敏。
“我决定,将碧霞仙子所赐财物的一半,凡是可以兑换成现银的,一律兑换成光洁闪亮的银两。而这项任务,我希望能由你亲自执行。购买足够的粮食之后,我们要立即将这些粮食运往贵林城,无条件地赠予那些急需帮助的百姓们。”
司琪曾经提过,在那个遥远而神秘的国度,科技进步,繁荣昌盛,慈善之举已成为富人们生活的一部分,他们不必亲自奔波,仅需轻点鼠标,捐款便能如涓涓细流汇入慈善的大海,润泽四方。
这样的便捷,对比起现在每一次行善都要煞费苦心,显得尤为奢侈。
云莺听到吩咐,脸上并无诧异之色。
她深知,小姐的心性善良而又敏感,每当手握来路略显模糊的财物,便总要寻个妥善的方法,让它们以最纯洁的姿态回归世间,尽管以往不过是数十两银子的小小心意,但这一次,却是一场慷慨解囊的壮举。
云莺心中暗自感叹,此番举动背后,定是有什么重大的缘由。
不敢耽误片刻,云莺迅速准备了一个精致的小箱子,精心挑选出五百两金光闪闪的黄金,以及各类易于交易的珍稀赏赐,踏上了前往市集的路途。
云莺离去后,盛珺薇的思绪仿佛随着微风飘远。
未来的日子里,她不仅要与诸多权贵周旋,还要兼顾刑部的重责,稍有不慎,就可能深陷各种复杂局势。
她意识到,将来需要通过捐款来承担大功德的时刻只会越来越多,依靠云莺一人奔走显然是不够的。
于是,她转头看向身旁的柔儿,那日在危机中挺身而出的女孩,如今已晋升为她身边的得力助手。
“柔儿,陪我一起去云锦坊吧。”
柔儿平日里与云莺内外呼应,管理着府中大小事务。
今日云莺外出,盛珺薇自然选择了柔儿作为陪伴。
留下香儿一人看家,毕竟云逸阁坚固异常,足以应对任何不请自来的访客,除非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否则家中总是要有人留守的。
面对盛珺薇提及的捐款计划,司琪先是略感讶异,随后问道:“捐款?这事可不简单啊。”
盛珺薇轻轻点头,心知肚明,在她原来的那个世界,捐款只是指尖轻轻一点的简单之事,真正的挑战在于找到值得信赖的慈善机构。
然而在这个时代,财富积累者如葛朗台般吝啬刻薄,榨取穷人的血汗尚且算是手下留情,哪里敢奢望他们会主动伸出援手?
唯有天灾人祸之时,当官府束手无策,民间疾苦成为无法回避的现实,富人们的钱袋或许才会稍微向贫民敞开一些。
“为何不自己创立一个慈善组织呢?”司琪突然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
“慈善组织?”盛珺薇的声音中充满了新奇与兴趣,正待继续追问详情,却被远处急促的传呼声打断:“司琪姑娘,有位客人指名要您亲手缝制衣裳!”
自那次观赏宴之后,司琪的手艺声名鹊起,迅速取代了孙绣娘的地位。
起初,她享受着这份来自四面八方的认可,但很快,如潮水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