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城郊之外,黑影才长长舒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群愚不可及的蠢货!”
他心中暗喜,庆幸这些人替他找到了完美的替罪羊,如今他可以毫无顾虑地实施下一步计划了。
待黑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外,盛珺薇的目光深邃地投向那条幽深小巷,片刻后,她收回视线,语气坚定地对刘氏说:“现在,我们去救人。”
与此同时,严度宏迈步踏入一座位于花溪街的宅院。
这条街官邸林立,而这座宅子虽身处其中,却并不显赫,甚至因其位置偏僻,显得颇为低调,足见其主人虽身为官员,官阶却并不高。
严度宏径直推门而入,目标直指主屋。
屋内,一名年约七八岁的稚嫩男孩正无助地躺在床榻之上,手脚被粗暴地捆绑在床头的柱子上。
他的口中塞着一块破旧的布片,双眼因长时间哭泣而红肿不堪。
当严度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小男孩瞬间被恐惧淹没,绝望地瞪大眼睛,望着那面目狰狞的恐怖男子步步逼近。
严度宏缓缓从背后抽出一把寒光闪烁的柴刀,他那苍老的面孔因愤怒而扭曲,露出狰狞的笑容:“小子,要怪就怪你老子不识时务,竟敢害我儿惨死,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他害死了我儿子,我就要他儿子的命!”严度宏咬牙切齿,紧握着手中的柴刀,那粗糙的木质把手与他青筋暴起的手背形成鲜明对比。
“你别怕,他们现在都以为你被泰黄山的拐子弄走了。”他狞笑着,“等我宰了你,把你往泰黄山一丢,大家肯定觉得你是被那些拐子害死的,绝对想不到我头上……”
刘天乐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此刻满面泪痕,视线紧紧盯着那把在空气中挥舞的柴刀,身体不自主地颤抖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房门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被硬生生踹开。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刘天乐惊恐得浑身一抖,甚至忘记了哭泣。
严度宏的动作也因此短暂凝固。
一名身着护卫服的壮汉迅猛冲入,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精准地踢飞了严度宏手中的凶器。
紧接着,又是一记重击,重重踏在严度宏胸口,将其踹得四仰八叉地跌落在地。
与此同时,盛珺薇出现在门口。
她步履沉稳地走入屋内,眼神冷冽而坚定。
她迅速捡起那把落在地上的柴刀,手法熟练地割断刘天乐手脚上的绳索。
随后,她手腕轻轻一抖,柴刀直直插入严度宏面前的地面,刀尖几乎贴着他的鼻尖落下。
这一幕吓得严度宏脸色惨白,裤裆处湿了一片。
刘氏闻讯赶来,将早已吓坏的小侄子紧紧抱在怀中,轻声细语地安慰着。
待孩子的情绪稍有平复,她立刻派人报案。
接下来的事情,盛珺薇无需过多插手,劫后余生的温情场面,并非她所擅长应对。
她默默地带着护卫们返回相府,将后续交给官府处理。
相府之内,张氏一听说盛珺薇归来,立刻放下手中的一切,连难得在家休息的裴丞相也顾不上了。
张氏直奔云逸阁,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询问:“薇儿,怎么样了?”
盛珺薇微微一笑,淡定地回答:“人找到了,我们及时赶到,孩子毫发无损。更幸运的是,我们恰好撞见那人在行凶,人赃俱获,他无话可说。”
她的话语从容,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这家伙确实狡猾。”盛珺薇补充道,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他竟然把刘天乐藏在自己卧室的床上,企图混淆视听。一旦刘家人查到他这里,他完全可以编造谎言,声称看见孩子晕倒在门外,出于好心才带回卧室救治。若非我们现场抓到现行,此事恐怕还要陷入一番周折。”
盛珺薇详细讲述了整个解救过程,但对于韩悦儿的意外受伤,她选择避而不谈。
一来,韩悦儿的行为并未对营救行动产生实质性影响,二来,从刘家那些家丁的反应来看,他们的私自行动不仅注定失败,还可能导致更多人受伤。
对此,盛珺薇心中虽有不满,却也明白多说无益。
韩悦儿此刻正躺在一旁,右肩被刺伤,疼痛让她忍不住咒骂:“贱人!她绝对是故意的!”
裴煜见她那苍白如纸的脸庞,心中怜惜。
他轻轻握住韩悦儿冰冷的手,温声细语地叮嘱身边的侍女们要精心照料。
随后,转身离去。
此时,裴府内灯火通明,一家人围坐一堂共享晚膳。
然而,裴丞相因宫中紧急召见未能归家,裴煜这些时日亦忙于公务,缺席了这个和睦的时刻。
餐桌上只余下张氏与盛珺薇二人。
盛珺薇此刻腹中空空,随着热气腾腾的佳肴一一摆上桌面,她立刻拿起筷子,动作虽迅捷却并无半分失礼。
正当她们沉浸在这份宁静的温馨中,兴德府的消息适时送达。
消息揭示了严度宏对刘天乐的疯狂报复,其背后竟是一段令人扼腕的恩怨纠葛。
严度宏的独子,曾残忍杀害无辜少女,妄图逃脱法律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