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霆深同意了,他好像真的把童婳当成了一个孩子,无欲无求,也没什么坏心眼。
童婳推开休息室的门,昨天她睡过的床品已经换过了,崭新的。
童婳心里在想,其实叶霆深才是需要休息的那个,因为从前天开始,就没见他睡觉过。
夕阳的光线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斜进休息室,把这个低调简欧风的房间蒙上了一层金黄色,连空气都是金黄色的。
鬼使神差的,童婳转头问了一句,“叶总,你要睡一觉吗?”
童婳:“!!!”
问完她自己都脸红了。
叶霆深对着她笑了一下,风姿卓越的男人,一笑倾城。“白天我已经休息过了,不用担心我。”他说。
童婳不等他说完就自己跑进休息室,“啪”地把门关上。
她在问什么虎狼之词!
然后,连床头柜都搬过来,把门堵上。
童婳蹑手蹑脚地爬上床,拉过被子把自己劈头盖脸地盖住,他已经休息过了,是在这里休息的吗?难怪被子上好像遗留了他的气味,真好闻。
叶霆深听着门里面女孩搬动重物的声音,她如此没有安全感的吗?
而女孩,如倦鸟归林一样闻着床上的气息,精神放松下来,意识模模糊糊,竟然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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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半山别墅,江家。
江世宏得知童婳已经把得到股份的消息告知了罗美兰,心中真的懊恼死。
“小婳不知道沾染上什么社会上的朋友,在市府就跟着那个人走了。”江世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忧心忡忡地拉着罗美兰的手,把一个关心女儿身心健康的好父亲形象表演得淋漓尽致。
实际上,他也只是在觊觎童婳的股份而已。
罗美兰黑着脸,“那肯定是她在乡下的狐朋狗友,一个个没有教养,我看到他们真头痛。”
江世宏看罗美兰胸口急促的起伏,鼻子里出气,那是真的很厌恶童婳。
他心里也不知是何感想,做梦他也想不到陈宫真的是童婳的保镖,他以为两个保镖传的话是骗他的。
江星柔陪在一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用力握紧,嫉妒和愤怒都快掩埋了她,“爸爸,前天姐姐离开家的时候,也是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把她接走的。”
江世宏眉心一跳,“这么说来,小婳虽然人是回来了,但跟乡下那些关系是从来没有断掉过。”
罗美兰气得保养得体的脸都变形了,“真不知道封起澜这个疯子,把股份给童婳干什么!就算给她泼天的富贵,她也守不住。”
江世宏这才佯作安慰地拍拍罗美兰的手,“阿兰,也不用太担心,我们是小婳的监护人,她的股份,由我们替她照管着,应该出不了事。”
罗美兰哼了一声,拂开江世宏的手,“我可没有你这么乐观,除非她把股份转给我,否则我是不会放心的。”
江世宏瞳孔猛缩:“!!!”
罗美兰这个女人,平时被他耍得团团转,但一到了涉及利益的关键关头,就跟死人一样死死抓住。
股份在罗美兰手上,比在童婳手里还麻烦。
江世宏克制不住脸上肌肉的跳动,虚假一笑,“不至于,不至于。阿兰。现在小婳还没有成年,就算股份在她手上,她也作不了什么动作,我们慢慢的调教她,等她成年了,心性说不定就稳重了。”
江世宏心里想着,凭罗美兰和童婳现在的关系,就算罗美兰要求,童婳也肯定不会愿意把股份交给罗美兰。
看来,他还是私下把童婳的股份给要过来,不管是拐的、骗的、还是抢的!
这些年,江世宏拼命在私底下收散股,但以他的财力手段,也只收购了百分之五而已,所以说江河科技的股份是很值钱的,而且很难弄到手。
童婳的百分之六,对江世宏而言,十分重要。
加上童婳的股份,他虽然还不能跟罗美兰比多,但他是这些年江河科技的总裁,所有的分数加起来,完全就有跟罗美兰一战的资本。
江河科技,本该姓江。
想到此,江世宏站起身来,“阿兰,你先休息,我出去找找小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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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婳一觉醒来,天已经黑雷。
外面的华灯,灯光有一种水流的属性,温柔地映进窗户。
童婳起床,搬开床头柜,打开门,只见叶霆深穿着白色衬衫,如雪山般坐在灯下,肩膀宽厚而脊背挺直,面前摆着一堆文件,他专注地看着,不时响起书页翻动的声音。
这很荒谬,但,这一刻,童婳有了一种家的错觉。
她觉得叶霆深坐在那里的样子,很像一个父亲。
童婳从来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在溪口村没有,在江家也没有,但很奇妙的,在叶霆深的办公室,却产生这样一种感觉。
做他的孩子,应该很幸福罢。
童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种感觉,叶霆深明明年纪也不大,但坐在那里的样子,却有一种几十岁男人沉淀的厚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