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江星柔这个私生女养女住着这间别墅宽敞明亮的次卧,却让童婳住一个朝北的见不到阳光的,用杂物间改造的小卧室。
这就是罗美兰说的,“这个世上,除了妈,有谁会无条件的关心另外一个人?”?
上一辈子,童婳见到这个房间时,内心是激动的,是忐忑的。
因为长在乡下的童婳,没有见过好东西。
即便是用杂物间改造的卧室,里面的布置,席梦思的床、床边带花纹的柜子、带蕾丝边罩子的台灯、原木漆得锃亮的桌子……全都是她没有见过的好东西,梦幻得如同童话一样。
她的内心是满足的,是感动的。
她终于可以不用住在乡下透风的老屋,下雨天还可能漏雨的老屋,夜晚会有老鼠爬过的老屋……
她也不用再睡在那张木板上塔稻草的硬绑绑的床上。
她终于可以睡在电视里才会出现的挂着粉红帐子的公主床。
这些都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东西。
即便后来她知道江星柔的房间比她大五倍还不止。
里面的衣帽间比她的卧室还要大。
里面的公主床豪华的程度堪比皇室。
童婳也没有一丝不满过。
因为她发自内心觉得江星柔高贵,配拥有这一切。
她有那个小房间就知足了。
她甚至以江星柔为自己的学习榜样。
然而,最后证明她错了。
从她不争的那一刻起,她就被他们牵着鼻子走,直到她失去生命。
从她不争的那一刻起,他们也认为她好糊弄,好欺负。
属于自己的东西,凭什么不争。
如果属于自己的东西,自己都不争,那么谁又能给予她正义!
她不争,他们就理所当然认为她不配!
正义从来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自己争取来的!
她是江世宏和罗美兰的女儿,她要这一些天经地义!凭什么让络江星柔这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养女!
童婳踩着高跟鞋,脚步声很重地叭嗒叭嗒走到走廊尽头,打开杂物间改造小卧室的门,脱下自己的拖鞋,“哐”,把鞋子扔进去。
“砰”,关上门。
然后童婳赤着脚慢慢走到主卧,拧开门把,一闪身走了进去。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童婳赤着脚走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洗完了澡,就大大方方,躺在主卧的大床上,超舒服的。
楼下,罗美兰和江世宏又说了一会儿话,主要是江世宏在安慰罗美兰。
“事情没有那么严重,阿兰,你想太多了。”
岂止是不严重,叶霆深赏光跟童婳跳舞,不知道有多么好,哪怕叶霆深对童婳并无想法,她的身价也会被拔高,江氏集团也跟着水涨船高。
“小婳刚回家,有的事情你还是慢慢来。”
不过,经过上一次的绑架事件,江世宏是觉得在童婳这件事上不要太激进,要做得隐晦一些。
罗美兰并不知道江世宏在想什么,只觉得丈夫对女儿未免太宠,太没有原则。
她隐隐有点吃味,“你啊,就宠吧你!把你女儿宠得无法无天,你就有苦头吃了!”
江世宏心安理得地接受了罗美兰的误会,他笑呵呵地在罗美兰身边坐下,一只手搂住她肩膀,还挺中年油腻地把头凑过去,在罗美兰的耳朵上亲了一下。
“是因为小婳是你和我的女儿,我才宠她啊,你看我对小星星有没有那么宠。”
罗美兰马上就被哄高兴了。
江世宏又凑过去亲她的脸蛋,“乖,阿兰你也累了,快去睡觉吧。”
成年人之间,这是一种暗示。
罗美兰美妇的脸红扑扑的,“那你也早点上来。”
江世宏道:“嗯,我处理完最后一点公事就来,你先洗澡。”
罗美兰站起身来,一脸娇羞地上楼了。
江世宏心里想着,一会儿趁着罗美兰高兴就哄她把遗嘱改了。
罗美兰心里想着,都已经结婚快二十年了,丈夫对自己还是如此甜宠真是难得。
罗美兰在宴会上喝了一点儿酒,这会儿其实脑子还有点昏,视线也模糊。
她摇摇摆摆(这个词划掉),哦,不,是袅袅娜娜地上了楼,摸到自己房门,拧开门把,心里乐颠颠像要飞起来一样。
岂知一开门,就见床上锦被裹着一坨,还动了动,罗美兰正自吓了一跳,就听见一个噩梦般的声音。
“妈妈。”
罗美兰后背惊出冷汗,心脏怦怦乱跳!
“你……你……”
“妈妈,晚上我想跟你一起睡。”
“什么?!”
罗美兰看见童婳那张极度肖似自己的脸,跟见鬼了一样!
……啊!这个乡巴佬怎么躺到自己床上去了?她洗澡了没有?洗头了没有?刷牙了没有?有没有把身上的细菌带到她的被窝里?
……就算洗过澡了,能洗掉她身上从乡下带来的泥土,也洗不掉她身上的穷酸味啊!
童婳好整以暇地坐在床边,看着极度震惊下,罗美兰来不及掩饰的浓浓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