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娘深爱着柳非衣,却也深知他所做之事,实为失德之举。
自幼生长在书香世家的她,耳濡目染的尽是清正廉洁之道,心中的大义大过了情爱,趁朝廷派人督察之际,巧娘揭发了柳非衣行尽的龌龊之事。
巧娘还罗列了一张世家大族行贿的书据,其中包括了她所在的家族,那是从柳非衣书阁内寻得的。
只可惜还未等交出去,便被世家的探子发现,为了不让这张纸落入朝廷命官的手中,世家选择抛弃柳非衣这枚算是好用的棋子,并把巧娘关了起来,以做要挟。
家中父母双亡,巧娘是柳非衣最后的念想,他终是没有把名单上全部的人供出去。
假死脱身以后,他却发现巧娘下落不明。
从云容阁带来的消息得知,巧娘死了。
死在了高墙深院之中。
她揭发柳非衣的同时,也揭发了自己的家族,落入世家的手中,日子不会好过。
当年众人都以为柳非衣已经伏法,最大的罪人解决了,又有谁会去特别关注一名女子?
哪怕她曾经美名在外,可那又如何?
奸佞容不得她这般女子毁了他们的大好基业,容不得一名女子污了世家威名,让他们脸上无光,她必须死。
倘若有人问起,王朝当权者会更迭交替,世家内部何尝不会更新迭代?巧娘的姓名,包括她这个人早就淹没在了冗长的族谱之中,失踪或者病逝都成为了一种说辞。
茯欢此行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得到当年济州行贿的世家名单。
柳裴风既然能够逃脱,这其中必然有着利益关联,当年巧娘的那一份只是抄录,这么重要的东西柳裴风定然会留着。
如若能够得到这份名单,瑾国的势力将会重新洗牌。
在她出神之际,迦夜疑惑的声音响起:“白月光是什么?”
不只是迦夜好奇,就连怀秋也转过头来看向她,等待着她出声解答。
茯欢思索片刻,单手支撑着下巴:“白月光呢,就是在你心底,有一个忘不掉的人。”
她站了起来,微微俯身凑近了面前的迦夜,尾音上扬:“这个人让你牵肠挂肚,夜夜思念。”
“小夜夜,你有没有白月光呢?”
茯欢的指尖轻触上了迦夜的胸膛,然后戳了戳,眉目间尽是兴味。
迦夜捉住了她作乱的手指,不假思索地应声道:“有。”
茯欢正要继续问下去,结果一抬眸就对上了迦夜炙热的目光,那一刻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急忙往后退了一步,却不小心撞到了怀秋。
淡淡的玉兰花香席卷而至,他们两人又将茯欢包围在了中间,一时间进退两难。
茯欢低着头不敢直视他们:“厉长术恐怕要回来了,咱们得提前做好准备。”
“女人,你怎么不问问小爷,我的白月光是谁?”
迦夜故意问道,那双澄澈的眸子里蕴含了一抹狡黠。
茯欢抬起头来,蓦的望见迦夜胸前的那两个大馒头歪了,不由得笑出了声来:“少将军,你要不要整理一下仪容仪表?”
迦夜恍然惊觉,正欲扯开衣襟整理。
茯欢刚想打趣他,不料一只手掌覆上了她的眼睛,阻挡了眼前的视线。
“不要看。”
独属于怀秋清冷的声响在耳边回荡,茯欢心中莫名一荡。
“峰主,这就是今天找回来的货。”
这时,屋外蒋睿的声音由远及近,看来是厉长术回来了。
木门毫无预兆地打开,迦夜正好把衣襟拢起,三人迅速回归紧绷状态。
一位身着玄色衣袍的男子踏入了屋中,他眉头紧锁,神色阴沉,一块烫伤占据了整张脸一半的位置,倒是显得十分可怖狰狞。
茯欢兀的明白了为什么厉长术会喜欢脸上有疤的女子,或许就是因为他脸上的那一块烫伤。
见到茯欢的模样,厉长术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大步走到她的身前,细细打量。
良久,他止不住的叫好:“不错不错,蒋睿,自行下去领赏。”
蒋睿面露欣喜,随后恭敬地退了出去:“多谢峰主,属下告退。”
厉长术的手指抚弄着茯欢艳红的衣袖,毫不掩饰脸上的垂涎之色:“告诉本尊你的名字。”
茯欢紧紧攥着一块手帕,身形略微颤抖:“巧娘。”
“巧娘啊……”
厉长术的手指渐渐往上,眼看就要触及她的腰身,没曾想桌上的杯盏在这个时候掉落在地,硬生生打断了他的动作。
他正想责骂迦夜和怀秋,结果那杯盏好像是被他自己撞落在地的,只得沉声道:“你们两个婢子还不快滚出去!”
怀秋不动声色地隐下手中的动作,一枚银针悄然混入了地上的碎片之中。
迦夜原本想开口说话,当对上茯欢目光的那一刹那,及时收住了声。
碍事的两个家伙退离了屋子,厉长术这才真正暴露了自己原本的面目。
“巧娘生得这般貌美,可叫本尊心底痒痒啊。”
厉长术抚摸着茯欢脸上的那一块伤疤,目色有些痴迷,指尖碰上另一半完好无缺的面庞时,他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