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夜没想到茯欢会这么直接,碍于面子他还是结结巴巴地反驳道:“少自恋了,小爷我才不喜欢你。”
茯欢秀眉一扬,笑道:“那你为何这么想侍寝?”
迦夜暗自懊恼刚才的行为,解释道:“小爷我是担心你被怀秋那厮赶出来,好心收留你。”
茯欢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可是我与怀秋相处甚洽。”
迦夜没想到自己生病的这几日,怀秋与茯欢的关系已经突飞猛进,不满地嘀咕了一声:“那家伙有什么好,他的床板肯定和他人一样冷,不像小爷我还会给你捂手。”
茯欢没完全听清他说什么,只听他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但这不代表门外那人什么都没听见。
茯欢察觉到身后有人,随即回过头去:“你来啦。”
怀秋冷冷地睨了一眼床上的迦夜,对上茯欢的视线时,面色不由得柔和了几分。
“嗯。”
迦夜内心一阵打怵,不知道怀秋这厮有没有听到他刚才说的话。
要是听见了,这厮会不会报复他?在他的药里下毒?
不行不行,他堂堂少将军岂会怕他一个大夫!
“啊——”
迦夜痛苦的哀嚎换得了茯欢的注意。
“怎么了?”
迦夜正想向茯欢控诉怀秋的行为,谁曾想怀秋直接点了他的哑穴,让他有苦说不出。
怀秋淡定地收拾着自己的银针:“无妨,施针罢了。”
茯欢倒也没再问下去。
迦夜愤愤地看了一眼面前这个报复心重的人,然后扯了扯茯欢的袖子。
茯欢以为迦夜是怕痛,唇角掀起:“你别动,不疼的。”
迦夜一脸欲哭无泪。
怀秋这厮肯定听到了他说的话。
施完针后,怀秋起身看向茯欢,口吻虽是一贯的清寒,但从他缱绻的目光里却读懂了一抹柔情。
“可喜玉兰花蜜?”
茯欢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喜欢。”
玉兰花蜜味甜,适合做糕点又或者泡水喝。
怀秋的嘴角不经意间挑起了一个弧度,清风朗月之姿恰是如此。
“与我一同酿造可好?”
茯欢没想到怀秋会主动邀请她,随即回以一笑:“好。”
看着两人双双走出屋外,躺在床上的迦夜肠子都悔青了。
他连侍寝这种羞耻的话语都说出来,还是比不过怀秋那厮三言两语的诱哄。
平生第一次,迦夜产生了危机感。
...
茯欢和怀秋约好晚上一起酿玉兰花蜜,她现在得去临江仙看看布置的怎么样了。
换好男装,刚到临江仙就看到夏疏莹愁眉苦脸地趴在桌上。
“莹莹怎么了?”
“裴晏沉和裴赋言的服装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人弄坏了。”
夏疏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来给茯欢看。
两套衣服都被人用剪刀剪的破破烂烂,难以再修复。
临近开张却发生了这样的事,很明显就是有人可以为之,而临江仙内也混入了内鬼。
茯欢眼神一凛,却对夏疏莹微微一笑:“莹莹你忘了?你不是还多做了两套吗?”
夏疏莹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茯欢的意思,应声道:“对啊,还有两套我放在储物阁的箱子里了。”
茯欢捕捉到窗纸上一道人影一闪而过,想来是上钩了。
“疏莹,玉珍铺的簪子出了许多新的式样,我带你去看看?”
夏疏莹亲昵地挽住茯欢的手,两人相携手走了出去。
而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躲在柱子后面偷看着她们。
阿财昨夜胆战心惊地潜入夏疏莹的制衣屋,好不容易才翻出那两套华丽的衣服把它们剪的破碎,谁曾想夏疏莹居然还会多做两套。
十三公子刚才同夏疏莹出去了,其他阁主都在忙着明日开张了事宜,想来储物阁现在没人。
阿财小心翼翼地潜入了储物阁里,翻东倒西许久,却没有看到夏疏莹说的那个箱子。
余光一瞥,他蓦的望见摆架的最上面摆着一个大箱子。
他找了把椅子垫在脚下,终于将箱子取了下来。
“嘿嘿,拿人钱财替人做事,东家的可不要怪我。”
阿财刚打开箱子,立即怔愣在原地。
“怎么回事,衣服呢?”
箱子里面根本没有茯欢和夏疏莹刚才所说的衣服,反而都是些杂物。
这时储物阁的房门一下子打开了,一个矫健的身影闪身进来,立刻将阿财按在地上。
“这里面当然没有衣服,不过是让你上钩的把戏罢了。”
夏疏莹缓缓走了进来,看着地上动弹不得地阿财。
“本小姐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笨,三言两语就让你信了衣服装在储物阁里。”
夏疏莹居高临下地看着阿财。
“若不是他做贼心虚徘徊在房门外,也不会这般容易就揪出内鬼。”
茯欢的声音自外面响起,她摇着扇子悠然地步入房内。
“风书,回来吧。”
禁锢着阿财的风书手劲一松,乖巧地回到了茯欢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