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习惯了青玉的语出惊人,茯欢对于夙尧的这一番话也是防不胜防。
哪有人会信誓旦旦地说着他一定会爱上她的!
拜托,她都没准备做什么,怎么他就开始自己攻略自己了?
茯欢无奈扶额:“夙尧,你……”
夙尧蓦的用指腹止住了她未说完的话语,轻笑一声:“莫非你不相信本座?”
茯欢决定不再和他纠缠这个话题,让他自行脑补去。
而站在一旁看了他们之间交互许久的秋娘,低垂着眸子,神情黯淡了下来。
她嘴角微弯,苦涩的意味流露出来,却无人知晓。
这时,夙尧头也不回地对秋娘说道:“你先下去。”
秋娘身形一僵,然后退出门外。
掩上房门的那一刹那她捕捉到了夙尧嘴角那抹不易察觉的柔情,心脏猛地一痛。
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下一刻,又无力地松开。
秋娘转过身去,努力克制住心中翻腾的情绪。
她只是一个下人,又如何能够奢求得到主上垂怜……
或许,也只有坐在里头的那位姑娘才能够与他站在一处。
身为九战楼的管事,没有人比秋娘更清楚,情之一字,乃是杀手的大忌。
厢房内。
“对了,你怎会在这?”茯欢问道。
夙尧懒散地笑了笑,话锋一转:“小丫头可是将暗卫赠与了那个叫十三的人?”
茯欢心下暗喜,面上却故作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你怎么知道?”
夙尧红唇微张:“只因本座刚刚才见过他。”
茯欢低下头来,不知道在沉思着什么。
夙尧突然有些好奇她与十三之间的关系,便道:“小丫头,他是你什么人?”
茯欢犹豫了半晌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夙尧不由得皱起了眉来,语气沉了几分:“难道是你的入幕之宾?”
一想到这,他心底就有几分不爽。
茯欢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解释道:“我与十三是挚友。”
“挚友?”
茯欢点了点头:“对啊。”
夙尧紧皱的眉头一松,嗓音也舒缓了下来:“原来如此。”
如果茯欢和那十三是挚友,那他将花家长子的下落透露给她,也就顺水推舟卖给了她一个人情,反正花扶于他而言并无用处,何乐而不为呢?
“小丫头,你可知那十三最近在打听着何人?”夙尧突然问道。
茯欢眨巴着双眼,笃定地说道:“不知。”
她必须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才能让夙尧上勾。
果不其然,夙尧朗声笑道:“既如此,看在你的份上,本座就帮他一把。”
他凑近了茯欢的耳畔低声说了一句话:“你且告诉他,京城西郊巷口,有他想要的人。”
说完,他就退了开来,又补上一句:“只不过如今是生是死,本座就不得而知了。”
他如此轻描淡写,茯欢心下一紧,看来花扶凶多吉少。
不过现下她还需要与夙尧虚与委蛇。
“本殿难道有这么大的面子,能够让堂堂九战楼楼主出手相助?”
夙尧嘴角的笑容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艳丽多情:“你有。”
茯欢一脸受宠若惊。
她原本只是在赌,赌一把以王姬的身份与他相见,他会不会同云移一般,作出差别对待。
没曾想,她赌对了。
王姬这个身份对于云移和夙尧来说,都是特别的存在,特别到他们愿意牺牲自己一定的利益也要卖给她一个人情。
面对十三时,夙尧要求以利换利,而面对王姬时,他却主动吐露花扶的下落。
两者之间的差别,显而易见。
至于夙尧所图,茯欢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现在过多探究也终究是一无所获,走一步看一步是最好的选择。
夙尧一袭红袍鲜艳如血,精致的锁骨袒露在外面,颇有几分勾人的意味。
“你是本座认定之人,一则情报罢了,本座赠与你有又何妨?”
茯欢眉头狠狠一抽:“想不到夙朝的渊政王也会说出这一番哄姑娘家高兴的话。”
夙尧便是夙朝的渊政王。
就是叶萧安之前提起过的夙朝那位以一敌百的战神王爷。
普天之下夙姓之人少之又少,所以从他一开始透露出姓名时,茯欢便猜到了他的身份。
夙尧桃花眼眼角上挑,旖旎风情随之荡漾开来:“本座可不会说漂亮话,况且,本座只对你一人如此。”
即使被戳穿了身份,夙尧还是习惯自称‘本座’。
茯欢不再言语,夙尧和青玉这种满嘴跑火车的行为实在是令她无奈。
不过她倒是有些好奇,如果青玉对上了夙尧,又会发生怎样一番场面?
青玉肯定是会用着一副委屈的口吻,低垂着他金色的眸子,却又强势地将她揽入怀里,再来一句:“欢儿,孤有些贪心,想要你多喜欢孤一点。”
不得不说,相处了这么久,她已经基本摸清了青玉的本性。
表面上他是慵懒谪仙,实则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