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茯欢去了一趟花月楼。
云移给她的情报说了花家长子花扶如今就在花月楼里当小倌。
没曾想刚走出几步,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她眼前。
“风书?”
茯欢惊讶地看着眼前身着劲装的男子。
风书低着头,对着茯欢行了个礼。
茯欢皱起了眉来:“你为何会在这?”
她明明把风书安置在了怀秋那,他怎会孤身一人跑了出来?
风书沉默良久,喉结滚动了几下:“属下担心主上。”
茯欢心下一暖,笑道:“风书,我自有分寸,你且先回去。”
风书单膝跪在地上,恳求道:“请主上务必让风书侍奉左右。”
茯欢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罢了,今夜你便跟着我,但回去以后你要去怀秋那疗伤。”
风书抬起头来,面上闪过欣喜:“多谢主上。”
听风书说花月楼最近的动作不小,今晚好像有什么大人物要来,她也想借机一观。
于是乎她带着风书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花月楼。
“哎哟,公子快快请进。”一位画着浓妆的男子艳丽一笑,挽着茯欢进去。
茯欢受不了他身上浓重的香气,下意识地退离开了一段距离,然后选了一个雅间坐下,这个房间的位置是极好的,对下面发生的一切一览无遗。
“给本公子把你们的头牌叫过来。”茯欢仰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装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毕竟来青楼不装作寻欢的样子恐会引人怀疑。
艳丽男子看着茯欢,他虽看不清茯欢的面容,依然被她透露出的气度折服。
茯欢嗤笑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扔给男子,男子看到里面的金子立马喜笑颜开。
“公子稍等。”
话了,艳丽男子飞快地跑了出去。
茯欢的手指有规律地敲着椅子上的把手,若有所思。
不出多时,两个男子便走入了雅间,只见一个清俊如竹,一个冷酷高大。
茯欢其实是有点惊讶的,因为这两个明明就是前段时间她来青楼时侍候她的其中两个。
若是她没有记错一个叫青翠,另一个叫乐影,还有一个似乎叫做花儿,只是如今不见他。
思此,茯欢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层层迷雾逐渐被吹散,答案昭然若揭。
“公子。”
青翠对茯欢行了一个礼,茯欢摆摆手。
“起来吧,为我弹奏一曲如何?”
青翠笑了笑,随即走到古琴旁边,指尖拨动中流畅的乐声响起。
茯欢单手撑着头,看似在聆听琴声,实则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下方。
随着内力和神识的增长,她早已将这花月楼里里外外看了个一清二楚,三楼的雅间内坐了许多高手,而花月楼周围也布下了影卫。
这就令人深思了。
今日这花月楼这还汇集了不少江湖人士,她倒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够挥霍这一番大手笔。
“对了,本公子记得还有一个叫花儿的头牌吧。”茯欢似是不经意的说着。
青翠猛地弹错了一根弦,而乐影举到半空中的酒杯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茯欢冷笑一声,她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花月楼的头牌有十位,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两位位列第七第八,而那个花儿定是排在前面的,至于第一,大概就是前段时间有些交集的花魁澜修。
“公子恕罪。”青翠和乐影立马跪了下来。
茯欢也没有让他们起来,用手指敲打着桌面,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从初见花儿时,茯欢便从他身上看到了一股不属于烟花之地的气质,当时她没有多想,如今有了云移的情报,她已经肯定花儿就是花家长子花扶。
本是制造大家的公子,如今却不得不委身于青楼谋生,这其中的缘由错综复杂,唯有见过花扶方能得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良久,茯欢才唤道:
“起来吧。”
两人颤颤巍巍的起来,茯欢见他们这个样子,便知花儿一事一定不简单。
这时,下方突然热闹起来,茯欢的视线也不再停留在这两人身上,缓缓下移,仅这一眼便让她失了神。
只见众人让开了一条道,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子负手自外面缓缓走进来,十分潇洒,而他的面上戴着黑金面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自嘴角蔓延开来。
他抬头,刚好就和茯欢的视线对在了一起。
茯欢走出雅间,双手搭在栏杆上。
她也没想到,会在花月楼遇见夙尧这厮。
不过现下她的身份是十三公子,想必夙尧应该认不出她来。
惊讶了一会后,茯欢便敛了敛自己的心神,轻笑了一声,走回了雅间。
看来今夜的大人物就是夙尧了。
至于他为何会出现在这,恐怕也是对瑾国另有所图。
茯欢坐回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吧,花儿去哪了?”
乐影和青翠对视一眼,青翠上前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