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欢回头望去,发现来人竟是叶萧安。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马车前,肩上背着一个包裹。
“叶萧安你这是要离开清秋城?”茯欢惊讶地问道。
叶萧安点点头,敛下眼底的一抹怅然:“我准备先回一下南塘家中。”
茯欢听到南塘这个地方,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就好像在哪里听过。
元逸盯了叶萧安良久,方才开口问道:“不知阁下可是南塘叶家大公子?”
叶萧安怔愣片刻,惊疑出声:“莫非你认得在下?”
茯欢瞬间反应过来,当时在洵城认识的叶老太太不就是南塘叶家的吗?这叶萧安竟是叶老太太的孙子!
元逸笑道:“我与叶大人曾经一起共事过自然认得,叶公子又怎会离家来这清秋城中?”
叶萧安叹了一口气道:“说来话长,在下如今只想回家中看望父亲和奶奶。”
茯欢缓缓问道:“你可有向冉冉辞别?”
叶萧安的神色越加低落起来,喃喃道:“昨天在山中她告诉我以后不必来往了,我问她为何,她却闭口不答。”
“后来我去方府找她,她却始终不肯见我。”
叶萧安说着,嘴角化开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良久,他继而又言:“不说这些了,今日我来送送你,欢姑娘后会有期。”
茯欢扬唇一笑:“替我向叶老太太问好。”
叶萧安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你认得我奶奶?”
茯欢简略的和他讲了一下在洵城的经历,叶萧安听后也不由得感叹道:“看来我们叶家与王姬有缘。”
茯欢挑眉道:“怎的唤我王姬了?”
叶萧安也是一笑:“毕竟身份摆在那里。”
两人又闲聊了片刻,由于叶萧安要回南塘,便先行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方姝冉就派人回了一封信给她。
信上大概说她被方大人关在家中出不去,不能来送茯欢了,让茯欢路上注意安全。
茯欢收起信封,随即坐进马车。
没曾想刚掀开车帘,就见怀秋抱着琴坐在一旁,对于她的到来,他直接连个眼神也不愿给她。
茯欢有些不自在,坐到了他的对面,马车内一时无言。
趁着去京城的路还远,茯欢选择闭目修炼。
然而善解人意的马车给她来了个颠簸,在她一不留神的情况下,整个人倒向怀秋。
这是她平生第二次压倒大名鼎鼎的瑾公子。
还没等她起身,怀秋就一把推开了她,冷声道:“请王姬自重!”
说完,他还万分嫌弃的擦了擦被茯欢碰过的地方,一双修长的手握紧,俊脸上带着说不出的厌恶。
茯欢小脸略带愠怒:“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当真以为我巴之不得想对你投怀送抱吗?”
话了,她就气鼓鼓地走到马车外,同车夫坐在一起。
骑着马的元逸见她出来,疑惑地问道:“王姬怎么了?”
茯欢冷哼一声:“车内太闷,出来透气。”
元逸挠挠头,识趣地退了回去。
冷风扬起车帘,怀秋看着茯欢的背影,脸上一扫刚才的厌恶,眸底里萦绕着许多看不懂的情绪。
中午休息的时候,元逸拿了几个干馍馍递给茯欢:“路上多有不便,还请王姬见谅。”
一些侍卫看到,小声嘀咕道:“我猜她肯定要把馍馍扔在地上。”
“毕竟像她这样的人,一贯娇贵。”
“唉,她不吃我还想吃呢。”
茯欢神识强大,将他们的话尽收耳中。
她接过元逸手中的馍馍,笑道:“谢谢。”
然后坐到一旁的青石上,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脸上没有半分嫌弃。
刚才议论她的那几个侍卫瞬间哑口无言。
大约休息了一炷香以后,一行人便继续赶路了。
茯欢同车夫坐在一起,青玉赠与她的那本心法极好,十分适合她修炼。
就在她屏气凝神之际,一道劲风却在这个时候袭来。
她一睁开眼,立即将身旁车夫按倒,几缕发丝瞬间掉落下来,只见马车上赫然插着数枚飞镖。
茯欢看着泛着银光的飞镖,心底不由得冷笑一声,看来还没等她归京,有些人就已经等不及了。
“保护王姬!”元逸掏出腰间的佩剑,侍卫们顿时围在了马车周围。
而坐在马车内的怀秋一脸淡然,似是与他无关一般,安静地用丝帕擦着手中的琴。
这时,埋伏许久的黑衣人从两旁飞身而出,放眼望去与元逸带来的侍卫人数不相上下,个个身手矫健。
茯欢于马车上负手而立,唇角掀起一抹笑容:“真是好大的手笔。”
领头的黑衣人不屑地说道:“杀你一个废物绰绰有余。”
茯欢寻思着自己何时变成了他口中所说的废物了,不满道:“阁下说这话可是要有依据的。”
领头冷笑一声:“愚笨之人何必多说,今日我等就是来取你性命的。”
茯欢把玩着指尖,面上毫无畏惧之色:“阁下可要小心,万一是你丢了性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