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先玩失踪的?”少女盯着珑玲,笑眯眯地:“不习惯的人是我才对。”
听起来很温柔只不过还能感觉丝丝寒意?
他的视线更加飘忽了,瞄一眼少女又随即飘到别处。
夜幕下,她的身影看起来异常单薄,那标志性的发色仿佛融入夜色,透明不见。
令人怜爱。
这四个字,浮现在心中的时候,他竟然被吓了一跳。
这股朦朦胧胧的悸动究竟是怎么回事?
刚才跟她的眼神对上,也让他不知所措。那双红棕色的双瞳似乎像温暖燃烧的火苗包裹住他,让他无处可逃。
本来以为消失几天,这种不适感会消失,结果却在看到她后变得更强烈了。
尤其是看到她站在瀑布边,仿佛随时都可能会向下纵身而跃……
明明,他之前,能冷静地旁观那些慌张的祭品们因恐惧他的存在而跳崖。
为什么,这次看到她走到瀑布旁边,他会那么紧张?
明明他也知道,她不会那么做的。
她接受了他的一切。
“我只是……”偏过头,他耳朵尖儿微微泛红。
他不会把她交给枢礼的,但那只是意味着她是属于他的东西吗?
还是别的什么?
这几天消失,他并不只是躲着她,除了缓和下躁动的心,他还悄悄做了些调查。
也许因为枢礼提到了眼睛,他那模糊的人类记忆又开始出来捣乱了。
雨亦她,真的是那个村庄的人吗?
——他的记忆里,好像没有这样的少女。
或许记忆已经模糊的原因,他想不起来很多人的脸,可是,他能够通过石像观察前来祈福的人,她是在祭祀前才出现的,那天她被村民带来,强迫一起在神子雕像前祈福,以及后来晓意过来为她撑伞,其实他都看到了。
——晓意是不是知道什么?
说起来,那么惹眼艳丽的头发,他怎么可能没有记忆呢。
你究竟是上天送给我的宝物,还是终究只是我自己的幻想呢?
“喂,小珑,你是在发呆吗?”少女的脸突然凑得好近,把他吓了一跳,后退了好几步,脸整个儿红了。
心跳也开始加速。
扑通、扑通、扑通。一下比一下有力。
明明之前,他根本都感受不到心脏的存在。
“我没有,”逃避着少女的眼神,却觉得心脏控制不住要挣脱胸膛的束缚,像只蠢蠢欲动的鸟儿,“夜也深了,快去睡吧。”
“是吗?”少女的声音似乎变得有点失落,“就这样?”
“就这样……?”他愣愣地重复了少女的话。
“那你这几天去什么了?”
“…没、没干什么。正常作息。”
“装神秘,”少女虽然不相信他的话,倒也没有仔细追问,“我去睡啦,不要来吓我哦!”
珑玲看着少女轻巧远去的身影。
你觉得我是个谜,但是,雨亦,你在我心中,也是个谜呀。
-
雀青打着哈欠,出现在歌兰的泉月镜中,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他慵懒地躺在开满梨花的梨树树枝上,身体轻盈飘然,一头墨绿色长发在白色梨花中显得格格不入。
而他长度过短的上衣让歌兰眉头一皱。
“怎么了,大叔,一大早就叫我出来。”雀青温柔地向歌兰送上问候,顺便吹了吹手边的梨花,大片梨花随之扬起然后缓缓飘落。
景色虽美,歌兰可没心情欣赏。
“我可不想被你叫大叔!”歌兰瞪了他一眼。
“我看起来比你年轻啊。”又是一个大哈欠。虽然见到老朋友心情还不错,但是这也抵不住他厚重的困意,他昨天可是熬夜看书到很晚才睡,本以为可以睡个懒觉,却被吵醒。
“你—!”歌兰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才刚40岁好不好?刚过完生日没多久!
正值青壮年!
“叫我出来,无非是为了你那个徒弟的事?”
歌兰点头。
“好吃的带了没?”
“唉…”歌兰拿出自己用方巾包好的糯米鸡,放置在泉月镜前,然后一只白净的手穿过如水般的镜面,优雅地带走了那个细致裹好的食物。
“这次只有一个?”
“嫌少吗?”
“吃多了倒是会腻,”雀青仔细地收好了那个小包裹,然后才温柔地看向歌兰:“是问你徒弟和那个巫女的缘分?”
“对。”
“他跟那个小巫女是斩不断的缘分,这才是刚刚开始。”雀青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程度,竟然只是芝麻粒大小的程度。
“这才是刚刚开始!?”
“嗯,还想听吗?再拿一个吃的来。”
“你别得寸进尺!”
“对我那么凶,以前我们关系那么好。”
“那可是以前!”
“哼。”雀青哼了一声,又开始玩弄身侧的梨花枝。
他跟歌兰像这样吵嘴,再正常不过了,但并不表示他们关系不好,两个人都心照不宣。
“那个小孩,怎么样了?”
“嗯?小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