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角落那个被帘子挡住的地方就蓦然传出一道声音,“二弟。”
下一秒,帘子从里面掀开,一道高大的身影神色复杂的走出来。
这……这不是别人,而正是独孤太子自己啊!
四周一阵阵的惊呼声响起。
“怎么会这样,太子不是死了吗?”
“难道睿王妃说的都是真的,太子当真只是服了假死药吗?”
“东泱人实在太过分了,怎能如此欺骗我们!”
“……”
如果说他们刚才还不敢相信睿王妃说的,那么这一刻,人都站在眼前了,哪里还容得他们不信?
就连东泱使臣们自己,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二弟。”
独孤昊皱眉看着独孤城,面色有些古怪,带着几分疑惑,“这么快就三日后了吗?”
独孤城浑身一震,瞳孔紧缩。
不……怎么可能?
“你不是我皇兄,你是假的!”
他忽然厉喝一声,整张脸都扭曲了,恶狠狠的瞪着独孤昊。
独孤昊愣了下,看看四周围绕的人群,复又看向独孤城,神色愈发复杂,“难道还没到三日,是我们给南诏的谜题……被破了?”
此话一出,独孤城的脸彻底僵住了,瞳孔收缩得更厉害了,微张着唇,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谜题……
【本宫与二弟一路前来,见识了许多睿智过人的人才,这不禁让本宫想起了我朝境内一个多年来无人堪破的不解之谜——这个谜题困扰东泱上下多年,若是贵国有人能为本宫解惑,我东泱愿奉上黄金万两,牛羊千匹作为回报。】
这,是宴席刚开始的时候,皇兄和南诏皇帝说的话。
他们说好了,如果此事没有被拆穿,他们东泱的太子死在南诏皇宫里,南诏为了和平解决此事,一定会送一位公主与他们和亲,然后与他们结盟吗,联手抗击西凉,那他们此行的任务就彻底成功了。
即便最后事情被拆穿,他们也可以说,这从头到尾只是他们设下的一个谜题,想看看南诏有没有人能破解罢了,那南诏即便想发作也不可能,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但这件事只有他和皇兄知道,就连东泱的使节也不知晓——所以现在能问出这话的人,也绝不可能是假扮的,只能是皇兄本人。
可,假死药的药效还没过,为什么皇兄会突然醒来?
难道这睿王妃的医术就这么高,连假死药也能解?
独孤城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脑海中无数个念头闪过,又是震惊又是愤怒,呼吸都急促了好几度。
可是他知道,现在不是闹情绪的时候,他必须妥善的解决这件事。
独孤城深吸了一口气,才强行挤出一抹笑容,“睿王妃果然聪慧过人,我东泱这么多年无人破解的谜题,竟然就这样被你破了。”
破解谜题?
众人听着他和独孤太子说的话,隐隐也像是明白了什么,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无比错愕的神色。
“什么意思,什么叫被睿王妃给破了?”
“难不成今日独孤太子的死,全是假的,为的就是编造一个谜题,让咱们南诏给他们解谜?”
“混账!人命关天,哪有人用这种事来设谜的!”
“是啊,枉我们一直担心独孤太子,甚是愧疚,东泱竟然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
“……”
一时间,南诏大臣们愤慨不已,景帝的脸色也明显难看下去。
西凉众人则终于从刚才的愤怒中回过神来。
原来,睿王妃不是真的想污蔑他们太子?
原来刚才的一切,只是为了给东泱二皇子下套?
他们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由敬佩这位聪明睿智的睿王妃!
独孤城看着众人的表情,希望他的皇兄能站出来说几句。
但独孤昊却低着头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独孤城咬了咬牙,只好走到景帝面前,恭敬道:“陛下,此事确实是我东泱有失考虑了,但这谜题困扰我东泱多年,我与皇兄也只是想演得更逼真一些,这才没有提前告知诸位,望陛下恕罪。”
景帝蓦地冷笑一声,险些就要发作。
但对方如此诚恳的态度,而且最终南诏还解了谜题,他若此刻发作,未免显得小家子气,所以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的。
云浅看出他的心思,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若当真是谜题便也罢了,可是……二皇子说这话,不觉得问心有愧么?”
独孤城脸色又是一变。
景帝犀利的目光当即射向她,“什么意思?”
云浅敛眸道:“父皇,如果他们当真只是为了让南诏解谜,那当独孤太子提出这个谜题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