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策瞳孔紧缩。
是,他当然不陌生!
他跟这个人朝夕相处,甚至入宫之前,他们还刚刚见过面……
“老三!”
景帝自然也看出他脸色不对劲,皱眉问道:“此人是谁?”
萧凌策脸色一白,“父皇,儿臣不……”
“凌王不会想说不认识他吧?”
云浅似笑非笑的打断了他,“凌王府可有不少人见过他,你若撒谎,父皇随便找个人去你的王府验证一下,你就是欺君之罪了。”
萧凌策猛地一震。
是,郁先生是他幕僚这件事,从未瞒过任何人。
但凡去过他府上的,都可能见过。
他狠狠剜了云浅一眼,才咬牙挤出一句,“父皇,儿臣该死,此人是儿臣府中的谋士郁先生,但儿臣真的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宫里!”
谋士?
景帝脸色更沉,目光冷冽的打量着这位郁先生,“看来劫持周夫人的就是你了?”
郁先生冷笑一声,没有理他,只直勾勾的盯着云浅,“今日发生的一切,都是你演的一场戏?”
“是又如何?”
云浅毫不避讳的承认下来。
然后转身看向景帝,解释道:“父皇,从周将军带着众人到您面前来告状开始,再到臣媳让丫鬟假扮周夫人出来替臣媳作证,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臣媳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骗过这位郁先生,让他相信臣媳已经找到周夫人,然后他才会来真正关押周夫人的地方确认周夫人是否还在,那么臣媳就能趁势找到周夫人了!”
昨日,是她让外公和舅舅把假云浅从凌王府骗走,然后由她自己贴了人皮面具,用云浅这个身份回到萧凌策的身边。
因为昨晚试探他的时候,她就已经确认,萧凌策也不知道那个云浅是假的,更不知道母亲被绑——郁先生连他也一起骗了!
这样一来,虽然没办法再从他身上打探母亲的消息,但却可以将计就计,利用他来做一些事。
比如,接触郁先生。
如果她直接去找郁先生询问母亲的消息,郁先生一定会怀疑她的目的,但若利用萧凌策来做这些,然后再假装好心的提醒郁先生几句,那么郁先生会更偏向于相信她。
但这位郁先生十分谨慎,就算如此,也不会去查母亲的位置。
除非……有什么更有力的刺激!
所以她主导了今日这场戏,故意让外公带着假云浅来指认她,然后再让翡翠假扮母亲出现,反过来指认这个假云浅!
只有当郁先生亲眼见到母亲,才会开始不安,才会去确认母亲是否还被关押在那间密室里。
然后,她事先安排好的樊缺就出现了。
樊缺一路跟着郁先生,沿途撒下她早就准备好的药,这才能够让她领着众人来到此处,救出真正的母亲!
“原来如此。”
景帝眼底闪过一丝恍然,“可是你怎么能确定,你这场戏一定能骗过他?”
当然是因为,她让翡翠说的一句话击中了郁先生的心!
云浅不答反问,“父皇,如果您是臣媳,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若要找周夫人来替自己辩解,您会如何辩解?”
景帝一愣,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如果朕是真的周夫人,朕会跟云浅说,或许四年前的事有什么误会。如果朕是你派去假扮的周夫人,朕会想办法诬陷云浅,证明她才是假的。”
云浅又问,“那您要如何诬陷她呢?”
景帝想了想,“朕会问她一些过去的事,然后告诉众人,她说的都是假话,所以她不是朕的女儿。”
不错,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反正母女之间的事,除了当事人自己,旁人根本不知道真假,周夫人就算胡扯也没有人会知道。
云浅点点头,“可是您还记得,当时翡翠是怎么说的吗?”
景帝仔细回忆了一下。
【她根本不是我的浅儿,浅儿确实没有死,但她正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养伤,眼前这个只是一个冒牌货,您千万不能相信她!】
翡翠是这么说的。
景帝忽然不知是想到什么,骤然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云浅笑了,“父皇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除了她和萧墨栩还有母亲,没有人知道云浅还活着,虽然郁先生找了个冒牌的云浅来,但他本心里一定不相信云浅还活着。
所以当“周瑛”出现的时候,他一定会想,如果这个周瑛是假的,就该用最简单的办法证明云浅是假的,而不是说真正的云浅还活着。
除非……这就是真正的周夫人,并且也真的找到了云浅!
所以当时,郁先生才会动摇,才会在听了这句话以后转身就来确认他关押的人还在不在。
可是,这一切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