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辨不出是不是真心实意,但这关心的眼神,看着还是挺真切的。
顾清芷还以感激一笑。
“多谢爹爹。”
眼看着林映月跟顾清芷这两个碍眼的家伙走了,唐雨柔欲言又止,还想再争取一下管家权的事情。
顾远山的心思却在另一件要事上。
“事不宜迟,我先去一趟张家,这场祸事在张家发生,他们理应给咱们一个交代。”
“再者,有张家牵线搭桥搭桥,流言控制起来也能轻松些许。”
顾清歌闻言,眼中燃起希望的火花。
她抬了抬唇,哽咽着说道。
“幸亏有爹爹为女儿做主,女儿的将来全靠您了。”
顾远山爱怜地揉了揉顾清歌的乌发。
“接下来的日子,便遵照你祖母的交代,待在家里医治脸上的伤,不要再出门了。”
顾清歌嘴一瘪,正欲申辩,却被唐雨柔一道眼神给阻止。
“说到歌儿脸上的伤,老爷,聂家的玉凝露……”
她停住,低低叹了一声。
“本是打算让清芷带回玉凝露,将功补过,抵消罪孽,可惜中途老太太回来。”
若非老夫人毫无征兆出现,她便能夺回聂氏留下的嫁妆,拿到玉凝露,再将顾清芷赶去道观清修。
现在看来,她真的是损失惨重!
顾远山眉心微蹙,沉吟片刻。
“老太太喜静,切莫因玉凝露再起纠纷,扰她老人家清净。”
听见这话,唐雨柔唇边的笑意瞬间一僵。
“你若想要玉凝露为歌儿治脸,便依清芷所言,将缺漏的嫁妆补上。”
顾远山陡然想起什么,又立即补了一句。
“你挪用聂氏嫁妆一事,切莫叫老太太知晓,免得迁怒于你。”
唐雨柔勉强地勾了勾唇角。
“多谢老爷提醒,妾身记住了。”
顾远山微微颔首。
“那我先出去一趟,晚膳之前回来。”
顾远山一离开,母女俩顿时露出真面目,皆是面容扭曲。
“娘,如今我被困在府中,你被剥夺管家之权,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接下来该怎么办?”
“什么也办不了。”
唐雨柔没好气道。
“你爹注重孝名,向来对崇安斋那位百依百顺,连他都不帮我们,我们还能如何?”
顾清歌面色迟疑,为顾远山说好话。
“其实爹爹也帮我们说了不少话,可惜老夫人紧揪着不放。”
唐雨柔一听,更气了。
“那个老不死的,自我进入顾家,便一直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么多年过去,她还要处处刁难!”
她气息不稳,胸膛剧烈起伏着。
“我料理后宅多年,哪一处不是打理得周到体贴?下人们也对我心服口服,她夺走管家权,将我的颜面置于何地?”
顾清歌皱着眉,亦是郁闷万分。
“老太太怕是上了年纪,脑子全糊涂了。”
“我被顾清芷那个贱人害得清誉受损,老太太不立刻责罚她,非得追查是谁连累谁落水。”
“事实不就摆在眼前,她顾清芷毫发无伤,我才是最狼狈的那个!”
唐雨柔瞥了女儿一眼,语气幽然。
“今天这些,你就应该事先同我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