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不过我实在没什么耐心练字。”
还是当花仙好，摇手一变，哪还需要自己动手？
萧淮将手中的笔递给她。
“耐心这种东西，多磨一磨就好了。”
顾清芷瞥了他一眼，迟疑地接过笔。
“你这种人，一眼便觉得是个极有耐心的，不仅有耐心，城府还尤深。”
萧淮被她这话逗笑。
“此话怎讲？”
“我从未见你失态过，哪怕得知自己被人陷害，也未曾露出恼怒或是怨恨之色。”
“连性命攸关之际，都是一脸淡然。”
萧淮微微垂下眼睫，那是因为他已经习以为常，甚至他还清楚幕后黑手的身份。
顾清芷越说越好奇。
“生死面前，你为什么能做到那么平静？是笃定自己不会出事吗？”
她怀疑萧淮知晓自己命格特殊，不论什么情境下都能化险为夷，所以有恃无恐。
萧淮摇了摇头。
“我并非平静，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笃定也谈不上，已经竭尽全力，除了等候结果，也别无他法。”
顾清芷眸光微转，状似不经意地试探。
“你信天命吗？”
萧淮沉吟片刻，语气有几分摇摆。
“不信吧。”
顾清芷眉心微蹙，露出不解神色。
“那是信还是不信？”
“不信。”
这一次萧淮的语气坚定很多。
“为什么？”
“曾经我信过，可上苍并没有听见我的祈求。”
“天命不佑，我便自力更生。”
顾清芷在心底暗自感慨，你命格独特，天命怎么可能不佑？
只不过……顾清芷想起近来学过的诗词。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顾清芷碰了碰鼻尖，神情坦然。
“剩下忘了。”
萧淮扯了扯唇角，眉宇间透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
“若是如此，那我宁肯做个寻常匹夫，只求家人常伴，平淡安康。”
看着萧淮一副饱经沧桑的模样，顾清芷心尖莫名觉得酸涩。
她皱了皱眉，又是这种感觉。
嫣然哭的时候，她也是这样。
她侧目看向萧淮，不由得猜想。
在过往的光阴中，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或许是气氛过于沉闷压抑，萧淮转移话题。
“你还没说，你今日来是要做什么？”
顾清芷提着笔，学着萧淮龙飞凤舞的字迹，开始在纸张上乱写乱画。
她一边描摹着，一边说道。
“我想向你讨人。”
萧淮有些意外地挑起眉头。
“讨人？”
“对，眼下我只有一个丫鬟，名叫珍珠，同我一样，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萧淮扶额轻笑，她虽瞧着柔弱，却有常人难以抵挡的神通。
顾清芷转身面向他，一本正经。
“你仇家不少，将来你我定亲，我身边怕也是危机重重。”
“你贵为皇子，都有人敢要你的性命，我只是个寻常的官家子女，还不知道要遭多少毒手。”
话虽如此，可萧淮却未在她眼中寻到半分惊恐之色。
顾清芷自然不怕，这些不过是讨人的说辞。
“再者，有一些事，我不方便亲自去做，珍珠柔弱，也无法替我完成。”
“所以，我需要一个像你身边那般的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