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雅君皱眉，语气加重。
“你还说她不会水，结果她自己游上来了，清歌，你压根不了解她。”
顾清歌张了张唇，想要争辩，却无话可说。
张雅君捏着最后一丝耐心。
“清歌，你确定是她将你扯下水，而不是你自己不留神吗？”
顾清歌沉默了。
她并不确定。
当时她狠狠推了顾清芷，亲眼目睹她的跌落。
就一刹那的功夫，她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扯了一下，整个人也不受控地倾斜。
可那时……顾清芷的身子已经出了护栏，按道理，是碰不到她的。
真是见鬼了。
看着她的反应，张雅君心中已有答案。
“这件事便到此为止吧。”
“不行。”
顾清歌胸膛微微起伏。
“今日我受了这么多委屈，不能白白算了。”
张雅君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握成拳。
“清歌，及时止损，再闹下去，局面只会更糟糕。”
“你放心，不管是你脸的事，还是你落水的事，我都会格外叮嘱那些人，让她们不要外传。”
顾清歌沉吟片刻。
“幽幽之口，哪里堵得住？她们表面应下，又岂知背地里的作为？”
“我必须出了这口恶气才行！”
张雅君心知她已经无可救药，干脆转身，朝自己的庭院走去。
顾清歌终于察觉张雅君的异常，忙小跑着跟上。
“雅君，你为什么不理我？她反过来设计我们，你难道不想教训她吗？”
张雅君顿住，扭头看她。
“顾清歌，我今天最后悔的事，便是决定为你出气，去算计顾清芷。”
“如今你没有凭证，我们又受她钳制，闹得不可收场有什么意义？”
她直直对上顾清歌的目光，冷冷质问。
“今天我处处顾及你，你可曾给过我颜面？”
后者唇线紧绷，良久才开口。
“好雅君，我知错了，你别生气。”
“我不追究就是了……”
张雅君并非要与顾清歌闹翻，见状顺势而下。
“来日方长，还怕没有收拾她的机会吗？”
“为今之计，是先捂下今天的闹剧，咱们同心同德，不怕克服不了难关。”
顾清歌心绪复杂，最终点头应下。
“好。”
“你放心，我会敲打那些人，让她们管住自己的嘴。”
“若不想与顾张两家交恶，她们知道该怎么办。”
顾清歌不知想到什么，眸中骤然一抹狠戾。
“那个小厮，该杀。”
等张雅君两人重回席面，余下的贵女们惊诧发现，顾二姑娘好似变了个人，不再咄咄逼人、针锋相对。
视线扫过顾清芷，她正慢条斯理品着茶，吃着糕点。
顾清歌只觉得这一幕格外刺眼，她站在顾清芷跟前，咬牙切齿。
“姐姐好惬意啊？”
张雅君生怕顾清歌又理智失控，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
顾清芷唇边噙着一抹笑。
“托妹妹的福，有机会品尝张家的糕点，这桂花糕格外清甜可口呢。”
顾清歌恨不得冲上去撕了这张可恶的笑脸。
张雅君笑着缓和气氛。
“顾大姑娘喜欢就好，清歌，今日还有你喜欢的糯米青团，快坐下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