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柔伫立一旁，装作没听见自家女儿的威胁。
顾清芷确实该教训，她转过身道：“歌儿，清儿，时候不早了，我叫人取饭来，你们俩先聊着。”
走出门，她示意连翘将门抵上，隔绝外部仆从注视。
顾清歌得意一笑：“你告状又如何，爹爹还不是心疼我。”
顾清歌就差把“你的阴谋失算了吧”这几个字写在脸上。看她表演，顾清芷心里毫无波澜。
也就顾清歌这个傻子还没看出来，顾远山真的心疼她吗？
未必吧！
她微微一笑：“学究罚抄十遍，再不回去赶工，明日交不上，你可要挨板子了。”
也不管顾清歌作何表情，她回身拉开门。
自觉扳回一城的顾清歌恨得牙根痒痒，她还敢提学究，要不是顾清芷陷害，她怎么会被学究责罚，还成了贵女们调侃揶揄的对象。
顾清芷该死！
“顾清芷，你给我站住！”顾清歌咬着牙喊道。
顾清芷左脚已迈出门，闻言，头都未回。
“我叫你站住，没听见吗！”顾清歌恼恨地追上来，想抓她。
顾清芷指头微动，掐诀的同时微微侧身。
想教训人的顾清歌，后头好像有人推了她一下，她扑得急，步伐又乱，整个人从门中跃出，面着地扑下。
尖声痛叫，一股脑从顾清歌嘴里冒出。
小姐凄惨的模样入眼，被唐雨柔支开的丫头婆子冲来，将四仰八叉的顾清歌抬回屋里。
顾清芷站在门口，只觉得滑稽，她扯扯唇。
月落瞧见，有些气恼道：“大小姐，二小姐是您妹妹，她摔了，您怎么能幸灾乐祸呢？”
一个丫头而已，顾清芷本不想理她，想了想，她一瞥眼，不客气地怼道：“爹爹夫人尚未问责于我，你竟敢越俎代庖？”
月落再受看重，也不过是一个丫头。
顾清芷上纲上线，她害怕了。
月落赶紧福身，端的是唯唯诺诺，“大小姐恕罪，奴婢也是太着急了。”
“掌嘴。”顾清芷淡定地说。
月落抿唇，“大小姐，奴婢还得进去伺候二小姐。”
“怎么？我管不了你了？你要跟我去爹爹面前评理吗？”
顾清芷一声令下，还没叫人来抓月落，月落就抬起手臂，连扇自己十巴掌，很快，月落的脸颊肿起来，顾清芷轻哼一声，算饶过她了。
月落忙跪下：“谢小姐开恩。”
唐雨柔去厨房盯着，下人来报，说顾清歌摔了，还伤到脸，她着急忙慌地赶回来。
她推开门，顾清歌正捂着脸，伏在拔步床上哭。
她俯身查看，顾清歌脸上的血还在往外冒，小拇指长的伤口印在侧脸偏向下巴处，她眼前发黑，撑住床，大声呼喊：“还不快叫大夫！”
大夫一日内被喊来两趟，又都叫得急，身子骨颠得碎疼。
查看过顾清歌的伤处，大夫摇头轻叹。
顾清歌抬头看到，木楞一阵儿，她扑在床上，哭得不能自已。
毁容了，她没法活了！
唐雨柔也是花容失色，一边安慰女儿，一边冲大夫道：“大夫，我女儿还未出阁，脸上可千万不能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