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康是一个年仅五十的小老头,整个人透漏出一副精明的感觉,此人惯会溜须拍马,极尽谄媚。
为了确保安全,陈锃一行人的身份徐府只有徐康一人知晓,其他人只知道是惹不起的贵客,别的并不清楚,也并不来打扰。
他们派去许多侍卫到百相山中寻找一日忽,此物成长条件苛刻,百相山中虽有此物,却不好寻。
这一日,纪青川一家三口出去逛街了,留下陈锃一个在徐康府中,他一人感到无聊,让人推着自己在徐康家院子里转了转,他停在一处凉亭,让侍卫都退了,想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静静的待一会儿。
微风习习,他感觉整个人都沉淀了下来,所有的世俗纷扰此刻都与他无关。
在他昏昏欲睡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阵窃窃私语。
“夏儿,这个就是我们府中的那位贵客?”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女子,躲在假山后偷偷看着陈锃
“没错,小姐,就是这个人。”她身旁的婢女毕恭毕敬的回道
“长得倒是不错,可惜了是一个瘫子,父亲竟然要我来勾引他,我可不愿意,你过去,把这个荷包丢在凉亭旁边,再把徐文慧引到这里来。”这荷包是徐文慧亲娘的遗物,她偷摸搞到,为的就是这个。
“是小姐。”夏儿接过荷包,顺着假山偷偷向凉亭摸了过去。
其实二人密语声音并不大,普通人在这个距离是听不到她们说话的,但偏偏陈锃是习武之人,听力异于常人,把她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陈锃感到好笑,他知道徐康此人心术不正,却没想到,他能为了荣华富贵让自己的女儿来勾引他。
想来那位徐文慧也是个可怜的姑娘,他就大发慈悲,少给别人找点麻烦吧,这样想着,陈锃就准备离开。
然而,他刚转动轮椅便听到一声清脆的“公子!”
“公子,你有没有看到一个荷包?淡青色的。”
陈锃这才抬头看向面前的女子,未施粉黛却明艳动人,额头还有奔跑留下的汗珠,她微微喘着气,等待着陈锃的回答。
这可是你自己中的计,而且跑得太快,可与我无关,陈锃心想。
“喏,在那边。”他朝旁边草丛指了指。
“终于找到了,真是太谢谢你了!”徐文慧大喜过望,连忙跑过去,捡了起来。
“公子这是要离开吗?需要我帮忙吗?”女子言笑晏晏,向他散发着善意。
“不必了,杨庆。”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黑衣男子,面无表情的将陈锃推走了。
这一切都被徐文丽看在眼里,她在陈锃走后立马跳出来,拿起帕子遮住自己的的脸嘤嘤假哭。
“原来妹妹喜欢这位公子,你早告诉姐姐,姐姐绝不会和你抢的。”接着她便哭着跑开了。
徐文慧只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徐文丽又在作什么妖,这几年她一直有事没事就搞一出,让大家都觉得自己在欺负她,徐文慧都懒得理她,这一幕被许多的下人都看到了,立马就传进了徐康的耳朵。
徐文慧生母乃徐康的原配王氏,在生徐文慧的时候难产去世了,没过多久,徐康就娶了续弦张氏,徐文丽就是这位续弦所出。她们姐妹自然是没什么感情,这位续弦张夫人对徐文慧只是面子上过得去,徐康一心钻营,更是顾不上后宅事宜,就这样,徐文慧没人疼没人宠的长到了十七岁。
这些年,徐文慧出落的越发水灵,这让徐文丽很是妒忌,便总是向外传播一些风言风语,是以也没什么人上门来提亲。
徐文丽一路跑到徐康的书房,向父亲哭诉,“既然妹妹喜欢那位公子,父亲何必又让我过去。”
徐康把徐文慧叫到自己书房,询问在凉亭发生的事,徐文慧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徐康也明白了是二女儿故意为之。
对于徐康来说,只要能抓住陛下的心,为他助力,是哪个女儿都无所谓。他看着眼前的一直被自己忽视的大女儿,和蔼的说道,“你也知道,为父在宴州做知州十年有余,一直不得升迁,眼下贵人到访,这是我们的机会,身为人子,到了慧儿尽孝心的时候了。”
徐文慧嗤笑:“徐知州这是要卖女儿了?”
“怎么这么讲,这可是京中的贵人,你跟了他,便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要去你去,我可不去!”徐文慧转身离去,不带一丝留恋。
“你!逆女!”徐康暴怒道!
“来人,将大小姐禁足,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出院子半步!”
徐文慧刚出来就被一群丫鬟婆子抓进了自己院子关了起来。
不过这个小小的院子可关不住她,等到天黑之后,她便偷偷摸摸的从自己院墙翻了出去,她收拾好自己的细软,准备离家出走,本来这个家也没什么好呆的,从此以后天大地大,任她遨游。只不过可惜了母亲的遗物都还把持在张氏手中,想来,母亲大人在天有灵会原谅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