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辩才!”
那纸扎匠人站在远处,静幽幽的看着我。
相比于他摆在前面的纸人,他现在可是面不露相。
他的整张脸上都被面具覆盖着,不见行色,只能看到他的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今晚想要揭穿他的身份,只能杀了他或者捉住他,否则绝别想从他的嘴里问出丝毫的事情。
不过谈话就是拖延时间,要么就是为了试探彼此。
所以此时我在偷偷的给阿鲁做手势。
阿鲁这些年跟着赵爷肯定没有少学道术,加上这段时间又跟着我,自然又学了不少的东西。
我相信我的动作,他一定能看明白。
果然在我做完这些手势动作之后,他就悄悄的离开了。
我这动作是让阿鲁重新布置一下法阵,不用对法阵有所改动,只需要把刚刚造成的损坏的地方修补一下,但不能有任何的遗漏。
阿鲁的办事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为此我可以非常放心的把我所需要他做的事情交给他。
而我则静幽幽的看着对方,冷漠的说道:“我辩才再好,你不愿意开口,不还是没有用么?”
“哈哈哈!”
听完我的话,他放肆大笑了起来:“你倒是机灵,所以,你又何必问我?”
我笑道:“你我现在碰面,不过是相互试探,我心有何所意,你心有何所意,咱们不都明白么?”
这种时候最忌讳隐藏。
大家都明白这场谈话的意义,不挑明,反而需要虚伪试探,更是浪费时间。
不如就直接把话挑开了说。
他的眼睛里蹦出一抹金光,但是很快就被他隐藏了起来。
随后他放肆大笑,问我:“如此?那我们没什么可谈的,对否?”
“那倒未必,你不拖延时间,如何能找到破阵的办法?我不拖延时间,如何能延长你破阵?”
“这对咱们两个不都一样么?”
“倒也是。”
他很认可的点点头。
“想问什么,问吧!”
他就那么静幽幽的盯着我。
我看了看乔林佳和乔老爷子。
乔老爷子倒是神情淡淡默默的,看不出他有什么想法,不过乔林佳显得有些紧张。
我揉了揉鼻子,指着我自己说道:“说说吧,我的命数到底是怎么样的?”
关于这个问题,我找寻了很多人,问过很多人,能看出来的不敢说,敢说的则是看不出来。
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命相被人遮盖了起来,但是其原因却无人知晓。
我想现在这家伙既然想要追杀我,那必然是对我了解的尤为透彻。
倘若做不到这一点,他就不会在这里跟我叽叽哇哇,更不会不惜一切代价前来追杀我。
不过我问完之后,前面的纸扎匠人却是沉默了下来。
足足片刻之后,他才轻轻地吐息了一声。
“你不该知道。”
我说:“可倘若你今天杀不了我,我迟早会知道,倘若你杀了我,这个秘密就会随着我的死亡一起消失……对否?”
他不置可否,仍旧是一双眼睛金光大冒,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
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不过他这种态度让一些村民们压制不住内心的躁动。
他们原本就是为了保我周全的人。
如今有人要杀我,而且还要拉上所有人陪葬,这本身就是一种大仇。
所以此刻,众人双目都有些发红,隐隐的杀气升腾。
于是就有人朝着那个纸扎匠人怒声呵斥:“小儿狂妄!你要说就说,不说就不说,话音不起,装什么?”
“张兄弟,莫怕,也莫要担心,就算他不说,待今日熬到天亮,我们来告诉你。”
“对啊,张师傅,莫要担心,有我们在,这天我们怎么也不叫它塌下来。”
一众人叽叽喳喳的说着。
“哎……”
谁料,这时候外面的纸扎匠人却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听着声音似乎是很无奈一般。
随着他的叹息声,不少人就安静了下来,不过脾气尚有些火爆的人便冷冷的质问道:“你叹什么气?”
纸扎匠人说:“你们但凡有张志的沉稳,喜怒不形于色,用心斗计,就不至于像是现在这样了。”
我皱了皱眉。
他这话看似在夸赞我,却是用了一个小小的阴谋。
人最忌讳当面拿自己跟别人做比较,夸赞则善,可如果背道而驰,就会让人对被夸之人心生厌恶。
而此刻他突然这么说,分明就是在挑唆。
好在我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其他人,只见众人并没有上这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