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臭骂一顿后沈锦程也有些放不开面子,
这杜若怎么越来越凶了?这还让她怎么下台?
如果要说原主的混账事,肯定是她理亏,本着就事论事,不要扩大化的原则,她将矛盾聚焦到告状的事上。
沈锦程黑着脸将跑偏的骂战拉回焦点,
“若郎,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吧?”
“你真觉得跟族老告状这事这么轻飘飘?”
“是个女人都忍不下吧?”
听见这声质问,杜若脑子嗡鸣,只觉得一切都完了。
被她抓到错处,他娘死了,她也脱了籍,他再也没有可以拿捏她的东西。
难道真的要被休弃?这还不如让他去死。
杜若抬起头用哀求的目光看向妻主,乞求她能心软。
前几日她还像天神一样救了自己,还将自己抱在怀中安慰,
怎么今天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回想起以往的点点滴滴,杜若不敢相信这个人会这样对自己。
他低声下气地抱住沈锦程的靴子,
“锦娘……”
“是我错了,我再也不会。”
“求你别这样对我。”
早这样不就得了,逞什么能?
把自己也骂上火了。
看着那梨花带雨的张脸,沈锦程本想敲打一番就揭过,
但这一瞬间,她脑里闪过一个卑鄙的念头。
要不要假戏真做?
自那日后,张安仁那张清风霁月的脸总在她脑中浮现,
这于她不止是个美人那么简单,更是功名利禄的具象化……
高贵、威严、华美……
沈锦程迫不及待地想爬到官的位置,跻身另一个阶层。
沈锦程知道自己一定会考上功名,现在她还处于微末,如果现在把杜若休了,
总比之后发达了再休名声好。
姻缘对于仕途,助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她对别人仁慈,谁又来对她仁慈?
想通这点之后,沈锦程掏出一沓银票放在杜若手中,口气冷漠,
“若郎,我不原谅你。”
“这些钱当我给你的补偿。”
看着那张面若金纸的脸,沈锦程为数不多的良心刺痛了一下,但是那点愧疚很快又在对未来的野心中消失。
无毒不女人。想要往高处爬,在权力的旋涡中取胜,自然筹码越多越好。
她可以趁机将杜若贬为小侍,将正夫的名头空出。
杜若看着手中的银票几乎要晕过去,
她这是在逼自己去死啊!
一个死了娘,又被妻主休弃的男人还有什么活路?
假惺惺地给他银票去陪葬吗!
当下,杜若突然恨毒了她,这张脸最虚伪不过,口蜜腹剑,口口声声都是为了别人好,
当你真信她,就是万劫不复之时。
还有那群臭女人,
杜若没想到自己千叮咛万嘱咐求沈家人不要说出去的事,
酒桌上沈峰多喝两口就全部吐出来了。
她根本不知道这会给自己招多大的难,她也不在乎。对这些女人来说,他什么都算不上。
这么想着,杜若心里涌起一股要摧毁一切的怒火。
怒到极点杜若反而冷静下来,既然他活不下去,那不如和沈锦程一起去黄泉路上做一对苦鸳鸯。地府至少还有娘可以帮着自己管她。
这么想着杜若嘴角绽开一个笑容,
他慢条斯理地收着银票,跟沈锦程道了谢。
“锦娘,多谢你。”
“有这些钱我八辈子都不用干活了。”
沈锦程没想到他这次居然这么容易就接受,
她本意也不是想休弃他,只是想让他不当正夫而已,
沈锦程缓了缓语气,“若郎,你我有多年情谊。”
“我不欲休弃你,但是你德行欠佳,实在不配为正夫。”
“若你还想跟着我过,只能当一小侍。”
杜若愣了片刻,随即大笑起来,
他一瞬间又恢复了往常那种温柔,
他靠近沈锦程,情意绵绵地摸上她的眉眼,
“好好好,只要你愿意让我跟着你。”
“我为你做牛做马都行。”
……
深夜,寂静的村庄被浓厚的黑暗笼罩,
只有偶尔传来的犬吠声打破宁静。
自从上次去县衙之后,沈锦程想出人头地的心情,到达了巅峰。
虽然有记忆面包辅助,但她也是拼了命的刻苦。
从陈彦那里借的书已经背完,扫描来的书因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