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元已经覆灭两个月了，甚至元末帝，妥欢帖木儿都来到开封一个月了，可大明的皇帝唐一舟依然还在塞外。
准确地说是正在五国城，听着一个女真人讲着当年的故事。
北元覆灭之后，十余万俘虏除了逃走的，然后剩下的人之中汰弱留强组成了一支五万人的蒙古骑兵，番号归义军，交给了都督府参军陈有谅指挥，当然现在陈有谅已经不是参军了。
善后的工作交给了从开封到北平的右都督王启年，而燕国公薛荣也率领大军回北平休整，准备解决北元的最后一块残余，即驻扎在辽东的纳哈出。
而唐一舟本人则率军继续东进，趁着夏天将大兴安岭的女真人都从山林中撵了出来，当然人家女真人也不都是野蛮人，人家一百多年前是见过世面的。比如现在站在唐一舟面前完颜部的现任族长——完颜慧，他还有个弟弟叫完颜德，都是极具汉文化色彩的名字。
“陛下，当年故宋的徽宗皇帝就是这里死去的。”
“死的很惨吗？”唐一舟不以为然地说道。
“毕竟是一国之君，必要的东西都还是有的。当时随着徽宗到此处的仆人和宫女，也只剩下一百四十多人了，当真也是可怜。生病时，当时的熙宗颜亶也派人过来慰问。死后七年，被送还给了故宋的高宗皇帝。”
“想不到，这么一个祸国殃民的狗东西竟然是死在床上的。”
完颜慧哪能想到这个中原皇帝能说出这般话语，“陛下，您说什么？”
“完颜族长，也没到耳聋眼瞎的地步，何必装糊涂？”
“只是陛下言语实在是……”
“实在是忤逆！可朕生在大元，实在对这种亡国之君提不起好感。如今那大元的皇帝都被朕送到了开封养老，难道那妥欢帖木儿朕也要跟他下跪吗？”
“陛下将大元皇帝送到开封养老，对他来讲实在是件大好事。”
“哦？”唐一舟盯着完颜慧，“此话怎讲？”
“那中原花花世界，哪能是塞外的苦寒之地能比的？”
“完颜族长如果想去的话，朕也把你送到中原去，当个闲散富贵侯爷，如何？”
“陛下莫不是在逗在下？”
“君无戏言，但是我看完颜族长，还做着东山再起的美梦吧。”
完颜慧一下子就跪在了唐一舟面前，“陛下，草民不敢！自从成吉思汗将女真人赶回到黄龙府后，这种争霸的心思就再也没有了。陛下明见万里，可曾听过亡国复存的故事？”
“朕知道你现在不敢，可朕还是不想放过这里。”唐一舟旁边的泥土里伸手抓起一把，向自己身后的朱重阳问道：“朱重阳，你看这土如何？”
朱重阳接到手中，放到鼻子处闻了一下，一股特有的腥臭味直冲脑壳，又放到嘴里尝了尝，然后吐了出去。
“陛下！这是好土啊！”
完颜慧也有样学样，也品不出什么东西，“敢问陛下，这是……”
“完颜族长的先人也是去过中原的人，怎么就对你脚下这块土地不了解呢？”
唐一舟转向朱重阳，“朱重阳，朕如果把这里交给你治理，你会把这里治理好吗？”
朱重阳一下子懵了，“陛下！”
唐一舟叹了口气，“果然，连你都不愿意。”
“陛下！末将一定会将这里治理成遍地良田的地方！”
“朕打算这大明边疆地区立几个总督府，五国城这一块就叫渤海总督府。你不是想要个侯爷吗？朕今日就封你为渤海侯，除了你那一千弟兄之外，朕再给你五千人。关内的百姓，只要是愿意来这里的，朕给你种子，耕牛！再从户部派几个官员教你种地！”
朱重阳激动万分，一时竟然说不出话。
“你先不要谢朕，万事开头难，到时候你别心里面骂朕，朕就心满意足了。”
最后唐一舟带着大部队南下的时候，留给朱重阳一万人，并从秘书处抽调了二十人一起留在了五国城。
……
骑在马上的唐一舟向身边的陈有谅问道：“你是不是也想当个总督？”
陈有谅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愿意？”
“陛下的总督法，其实是一种羁縻之术，朝廷的势力暂时还管不到的地方。像五国城那个地方，陛下是想着给了女真人，还不如交给一个汉人呢！”
“你倒是聪明的很那！那你想当什么？”
“臣要当宰相！”
“那朕就随了你这心意，等拿下辽东后，朕会设一个辽东府，这首任知府就让你来当。所谓宰相必举于州牧，先让朕看看你管一个府的能力如何！”
“臣遵旨！”
唐一舟带着十万人在咸平府与纳哈出和高丽联军交碰上了，双方对峙了一个多月。之后纳哈出被从北平出发的薛荣偷了家，然后一溃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