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说的是,只是有些情总得还罢了。”
“唉,不说了,你也是两头为难啊。”小五看着眼前又低迷起来的青年人,不再多言。
深深浅浅的雪印直达县署。
门外的衙役瞧见来人,回进县衙里,随后便是满面笑意的方城知县出门迎接。
“殿下可休息好了?”寒暄之后,知县也是看见了那道不速之客的身影。
“殿下这是?”知县看向一旁的阿乾不禁有些疑惑。
“方城内外武法传遍了?”
“这……”知县没想到上来就问一个这么直接的难题。
“我们已经确定了匪首所在,待千户回来,不日就会出城剿匪。”知县只能把话题转到另一边。
“那看来就是了。”小五深深地看了一眼答非所问的知县,“那匪首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
“倒是没出什么动静,每日都窝在一个地方不知道在干些什么,还有就是匪首马建宣布与本家脱离关系。”
“听说你这里关了一个马家的仆从?既然匪首脱离本家了,你就把仆从放了吧。”小五这才表明来意。
知县面露为难,要说早几日来,这人放也就放了,但是现在,人都没了,拿什么放呢。派人去看时,早就是进气少出气多,半死不活的样子了,自然是送到匪祸那边以儆效尤。
“这可不能放啊,这马家就他一个独子,若是连他也脱离马家,马家后继无人。所以说,这匪首一定是在混淆视听,假意为之。”
知县信誓旦旦,丝毫没有放人的意图。
小五怪异的看了一眼知县,从在城外被迎回城内的过程中他倒没见到方城知县有什么硬气的时候。
“既然放不了,那我们总该能去看看吧,总不能说连我都有通匪的嫌疑,见不了犯人吧。”小五又换了一种方式试探道。
“这……自然可以,只是这位不能同去。”知县指了指一旁的阿乾。
“好。”小五看了眼焦急的阿乾,还是答应下来。
知县将小五单独带出,身后的白伯如影子般不离半步,“殿下,那匪祸同伙早就死在狱中了。”
“那你刚刚为何不说。”
“我看刚刚殿下身旁有那人在侧,想必是其找您说情了,若是当面说出,恐怕他有污我之嫌。殿下能明辨是非,但这事情还是越简单越好。”
“呵,”小五冷哼一声,显然是不太满意知县的说辞,“这么说倒还显得你通情达理了?”
“不敢不敢。”
“哪有什么不敢?就按你说的,像这样的朝廷重犯,你什么也没审出来,什么都没问出来,就这样死在牢狱里。难道还是说,知县大人也参与了匪乱,着急着杀人灭口吗?”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此事。”知县连连摆手解释道。
“只是峦洲年年灾祸,城里里也没有多的粮食,只好断了那些重囚犯的口粮。”
“不算太好的理由。”小五不再逼迫知县,不管如何,他终究是一名官员,官员的处责不由他说了算。
回到县署内后,小五便将消息告知了阿乾。
“他是怎么死的?”阿乾呐呐道。
“饿死的。”
“我也早该冻死在那场雪里。”阿乾仿佛失魂般往外面走去,摇摇晃晃,好像下一刻就会被风吹倒。
随着阿乾消失在门前,白伯也跟了出去,片刻后又回来,“把他交给他那群士卒朋友了。”
小五点点头没再多说。
方城外
寒风呼啸的雪地里多出一道黑影,他静静的躺在白雪之中,一动不动。
“外面似乎有个人。”
木屋里,有人推门望去,便见到这一具“尸体”。
“先担回来。”那人开口道。
随后,又从木屋中出来两名男子,合伙将雪地里的尸体搬起,抬回屋内。
“咦,这人怎么这么熟悉呢?”屋内有人嘀咕道。
抬进来的尸体面庞浮肿,让人很难去分辨其原本的模样。
“好像是马教主的胞弟。”终于有人认出来,一下便惊起一阵呼声。
“我去叫马教主。”人群中有人率先从震撼中惊醒。
待到马建来时,床上躺着的人似乎也是感应到什么,微微的睁开眼来。“少……爷…”
细若无声,即使在场的人都沉默不语,说出口的话就像白日里的下的雪一样,看得见听不着。
“去给他煮一碗小米粥上来。”马建对着众人说道。
不过却并没有人动身,床上的人在听到这一句话时,仿佛心满意足一般,早已闭上双眼,双手垂落。
这时,身旁才有声音响起。
“我们没有小米,早就全被换成了粗粮。”刘金妮在一旁低沉的说道,直击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