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倒计时：29天
晚风吹起窗帘，带来一缕白日的温度。
枯叶蝶揉着眉心，默默看着胡乱翻找着什么的叶安。
沉思之际，她无意识在手包中一摸，将一盒女士香烟丢了过去。
“让我理理，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在堕落之地中觉醒，居然还熬过了第一阶段？”
看着皱眉打量着细长香烟的叶安，枯叶蝶脸上满是不解。
于她而言，这种事完全不可能做到。
但坐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却让此事成为了现实，甚至还维持着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这让她很不满。
见棘头虫依旧站在原地，完全没有说话的意思，枯叶蝶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或许，眼前人已经觉醒了，只是不愿意说呢？
叶安作为曾经的天才，刚刚觉醒就可以将能力控制自如，大概并不算难事。
“咳咳。”
思绪纷飞间，枯叶蝶看向了棘头虫。
在她那满是威胁的眼神下，棘头虫乐呵呵一笑，快步朝门外走去。
关门时，他刻意朝叶安眨了眨眼。
“放心，这里是病房，只要动静不是太大，外面听不到的。”
嘭
房门刚刚带起，枯叶蝶就猛地凑了上来，在叶安身边嗅着。
“不应该啊，怎么会没觉醒？”
说话间，枯叶蝶像是完全没察觉，她那张御姐脸配上风衣下若隐约现的双腿，以眼下这副好奇模样呈现在叶安眼前时，到底有多大杀伤力。
在叶安身前探究片刻，直到后者脸上都浮起红润时，她突然戳了戳后者的胸肌。
“嘻嘻。”
巧笑如花，绽放只在一刹。
带着笑颜，女人如同回到年少，蹦跳着退回了窗边。
“骗你的，之前也有过成功离开堕落之地，却没有觉醒的人。”
“嗯……”
话至此处，枯叶蝶食指点在唇边，思考了片刻措辞。
“无法在第一次进入堕落之地时就觉醒的人，通常天赋不高，五阶以内，就是他们的极限了。”
见叶安脸色逐渐变差，枯叶蝶脸色也正经许多。
“不论如何，恭喜你活着离开了堕落之地，以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了。”
“自己人？”
叶安的眉头早已皱起。
将三个字放入口中咂摸片刻，他抽出了一根烟。
咔哒
枯叶蝶适时摩擦砂轮，将一簇火苗送到了他的面前。
叶安深吸一口。
细长烟雾吐出，携来他的话语。
“下一次进入副本的时间，有定论吗？”
“不急。”
“我只剩一个月的命。”
叶安的眉头，皱的又深几分。
身为曾经的天才，他很讨厌眼下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
蛟龙之所以是蛟龙，尽皆因为它可以翱翔在天。
但在枯叶蝶身上，叶安却嗅到了锁链的味道。
烟气随风飘散。
屋内一片寂静。
“你看你，又急。”
枯叶蝶面色如常，全然无视了周身散发着冷硬的叶安。
“既然你已经通过第一阶段，就算没能觉醒，堕落之地也会给你相应的奖励。”
“什么奖励？”
一连串事件下，叶安迟迟摸不透枯叶蝶的深浅。
眼见事情尚有余裕转圜，他并不想放弃。
气氛瞬间和缓。
枯叶蝶稍稍垂着头颅，叶安看不清她的眼神。
“神明会在上界注视每一个子民，只要你将意识沉进脑海，就能感知到他。”
“然后呢，要我像条小狗一样，摇着尾巴等所谓的神恩？”
武夫一途，不敬天地鬼神，只信手中双拳。
若是摇尾乞怜才能换取神恩，叶安宁愿不要！
“你怎么和个刺猬一样？”眼眸中倒映着硬邦邦的叶安，枯叶蝶笑了：“放心，就算你想恭维，神明也看不上。”
燃至一半的香烟骤然脱手。
叶安愕然抬头，烟卷已被送入红唇。
烟气吐出。
枯叶蝶嘴角微微上扬，眼底荡漾着挑衅。
这份挑衅太过低级，甚至让叶安觉得有些可爱。
笑了笑，他依着对方的话语闭上双眼，感知起了所谓的神明。
脑海中唯有黑暗与混沌交织。
显然，未觉醒者或许能感知到神明。
但他这样的没有信仰之人，并不能得到神明庇佑。
叶安早已猜到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