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江颖还是笑:“你这么了解他?”
阮流苏收拾碗筷,转过身,躲着江颖的眼神:
“我不了解,我就是听,同事讲的。”
江颖又问她:
“上次那个律师怎么样?”
“不怎么样,太市侩了,总想让我帮他拉业务。”
“那算了,要不就先不介绍了?”江颖试探:“我看你也没心思,我总逼着你,你反而有压力。”
“好。”
相亲这事,也不是江颖想通的,是刚才斯见微旁敲侧击提了那么一嘴,说阮流苏最近好像因为相亲挺不高兴的,把孙沛林和前女友闹到公司门口,他英雄救美那事儿又添油加醋说了遍。
江颖立刻就打消了让阮流苏赶紧结婚的念头。
缘分这事确实急不来。
斯见微在出差之前又来陪了江颖几天,还带上了不同口味的汤,看着选料配材都是用了心的,有时在病房等到十点多,才能见阮流苏一面,单独的话也说不上几句。
偶尔在手机里聊两句,斯见微问她:
“在干嘛?”
阮流苏不回复,他又继续发:
“出差的东西准备好了吗?多带些驱蚊水和防晒霜,山里虫多,也很晒。”
“谢谢。”她回了两个字。
过了一个多小时,斯见微又给她发:
“出来。”
阮流苏正在病房陪床,她开门,斯见微果然在门外,他手上提了件粉色的防晒衣:
“我想了下,还是防晒衣保险,云省紫外线真的很强。”
他这么天生丽质,去了都被晒成高原红还脱皮,回家养了好久才恢复。
阮流苏不接:
“这衣服是不是跟你的防晒衣同款?”
斯见微抿着嘴不回答。
那就是了。
“我不穿,同款容易让人误会。”
阮流苏看了眼牌子,很贵。
更容易让人误会了。
以前斯见微就爱耍这些小心机,在伦敦的很多衣服都是他找的设计师款,也都做成情侣的,出门别人一看两个人的穿衣风格就觉得是情侣。
况且现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新来的于博士在追斯见微,暗恋他十多年,阮流苏才不蹚这趟浑水。
-
飞机落地,一行人还要倒一班次高铁。
这次路聿青也亲自过来了,他的原话是:这三个风场很难啃,不止有技术问题。
多的话他没细说,现场情况不止机器复杂,有时候人更难伺候。
下了高铁,工程师分为两批,公司配了两辆越野车。
搞算法物联网的几个和路聿青负责解决网络问题,其中牵扯到内部涉密协议,跟风电业务无关,两边工程师需要分隔开。
斯见微带着梁格,于昕眠,阮流苏和唐闻洲负责风场调研。
斯见微提了越野车直接上驾驶座,这里他曾经来过很多次,熟得很。
梁格要上副驾驶,斯见微给了他个眼神,他又装作有东西没拿,掉头往后备箱走。
斯见微找了个机会,和阮流苏悄悄说:
“路上颠簸,很容易晕车,你坐前面。”
话刚说完,他们就听见于昕眠问梁格:
“梁主任,我晕车,能不能跟你换个位置坐副驾驶?”
阮流苏主动退出,让于昕眠在副驾驶陪斯见微开车。
他们去的地方是云省金茂市果清县的孟瑶镇,从市区高铁站开车到县城都要三个多小时。
一路颠簸,后座的三个人都靠着睡着了,于昕眠提前吃了晕车药,只有些头晕。
她沿路问了两次斯见微:
“吃水果吗?”
“喝水吗?”
斯见微看了眼后视镜,阮流苏睫毛还在抖,这人真好笑,装睡做什么?
她就不会撒谎,装起来一点也不像。
斯见微轻声对于昕眠说:
“什么都不用,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他没什么表情,还是惯用的又冷又傲的腔调。
于昕眠脸有些红,没再多说。
孟瑶镇被大山环绕,处于两座山交接的盆地里,越野车开进去,果然弯弯绕绕,从一段凹凸不平的土路穿过,沿路都是青石砖屋顶,黄色墙壁的矮砖楼。
越野车晃了很久,唐闻洲从小过惯了好日子,看见镇上为数不多的两家超市,问:
“这里人平时怎么生活?就两家超市!”
“赶集。”斯见微说了一个看似很久远的词:“每月五号,十号,十五号以此类推到三十号。”
“真荒凉。”于昕眠之前有去西南支过教,她突然反应过来:
“这里不会也要用现金吧?”
“有些不用。”梁格指了指窗外:“超市这些地方还好,如果是路边的大爷大妈用背篓卖的,可能就得需要现金。”
阮流苏扫了下路边摊的人,有些还穿着当地民族服饰,篮子里装着水果蔬菜之类的,樱桃,李子,蓝莓尤其多,看起来很新鲜。
斯见微把车停在一处居民楼下,唐闻洲看着两层青砖房松了口气:
“还好住的民宿环境看起来还不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