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路聿青,斯见微再回到酒店,阮流苏已经走了。
斯见微想到她说的“你这样把它放到管家那和囚禁有什么区别”。
那还不是为了让她看一看璨璨,不然他就把璨璨送回斯公馆陪老头儿了。
想是这么想,斯见微还是从管家那里接了璨璨,带它去海边走走。
他订的第二天的机票,傍晚的时候,斯知博的电话就打来了:
“没追到吧?”
老头儿心知肚明,以斯见微的性格,要是这回追到了,朋友圈肯定要发,秦书淮或者斯涧羽肯定也要给他打电话汇报。
但这几天一直没反应。
“你都二十七了,别等了,人阮流苏不会回头了。”斯知博翻着手机里的资料:
“当时就跟你说,做人别太傲了,什么都胜券在握是不可能的。你说你当时要是不犯倔早点听我的,提前去山海云,不就能早点查到阮建明的事,早点做应对措施了吗?”
斯知博把另一份资料转发给斯见微:
“我看你是没戏了,还是抽空见见这个女博士,条件挺优秀的,配你一个硕士,绰绰有余了。”
斯知博也不爱搞豪门世家联姻那一套,这次这个女博士真不错,比那些动不动几百万行头穿小礼裙上班迟到早退吃茶聊八卦的小姑娘好多了。
“我上次听你和路聿青说,不是要找做气象预测研究的人才吗?巧了这个女博士就是这个方向的,照片儿里面看着也是斯斯文文,还有点像阮流苏那个气质。 ”
斯知博没带老花镜,把资料拉远了看,这女博士也是大眼睛,没化妆,穿衣朴素简单,白白净净的。
一看就知道,和他的好大孙是绝配。
斯见微没看斯知博发过来的文档,听斯知博说是做气象预测的才应声:
“那女博士叫什么?”
“什么眠,姓什么来着?”斯知博看得时候没记住,戴上老花镜准备再审一遍。
“老头儿,你都忘不掉阮流苏,你让我重新找,会不会太缺德?”
斯见微哼笑一声。
这老头儿真是,让相亲,连女方的名字都记不住。
当年阮流苏寒假到斯家去玩的时候,斯知博有时候比他还殷勤。
“并且我刚才又被人拒绝一次,心碎,无力,难过,动不了,我需要休息。”
斯见微叹了口气,被拒绝以后,他就一直蔫儿啦吧唧,像霜打的茄子。
“不至于吧,被甩而已,你才二十七啊,怎么现在这么脆弱了?明天回家做个检查,我让私人医生安排。”
“不用了,只要不相亲,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我们斯家不会要绝后了吧?”
斯知博现在年纪大了,没年轻时候那么严格了,尤其是看到周围的同龄人都在秀自己的小孩,他心里更难受了:
“我二十岁,你爸就出生了,四十出头,你就出生了,怎么临到你,快三十了....”
斯见微挂断电话,不给他矫情的机会。
人是不是越老,就会变得越柔情?
这几年斯见微和斯知博之前紧绷的关系越来越缓和了。
他说不清楚是自己变柔软了,还是斯知博变了。
斯见微从小在斯知博的教育下,习惯性的手段强硬,尤其是处理公事的场合,绝对不可以服软低头。
他其实这次见阮流苏憋了一肚子话想说,想问问她过得好不好,想讲讲这几年他是怎么改的,怎么打算他们的以后的。
但是一句话都没用上。
阮流苏给的解释太让他难过了。
他们之间的问题已经从不合适,变成了阮流苏单方面的“都过去了”。
她已经开始打算相亲,让别人介绍男朋友,遇见合适的很有可能就会和其他男人组成家庭。
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是他斯见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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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流苏最近挺烦心,找工作不是件特别容易的事情。
明信风电内部变动的消息出来,董事长唐谷和总经理内斗激化,公司中高层天天在会议室里开会,好几次远远都能听到会议室里激烈的争吵声。
会议结束,又有几名工程师向研发部部门主管提交了辞呈,主管一直以现在用人关键期压着不批,脸上的笑几乎也是扯出来的:
“你们都是老员工,再等一两个月,这不集团总部最终的消息还没确定嘛。”
有些岗位就那么一两个人在干,人一走,工作就没人管。
研发任务从来都是一环套一环,这样大批量辞职走人,团队运行不下去只会形成恶性循环,管理层也没办法,能骗一天是一天。
阮流苏一直在面试其他公司,也收到了offer邮件,她还没确认到底去哪儿,并且将入职时间推到了次年一月。
阮流苏是个有始有终的人,身为副总设计师,她身上还有两个科研项目要在十二月份验收,kpi占比也比其他人要重。
微信弹出董事长唐谷的消息,阮流苏找了一个多月的唐谷终于在今天有了回音:
“晚上有空没?一起吃个饭?叫上你师父陶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