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分钟,杨嘉发来消息,说陈琢光有时间了,约他们在二号休息室。
陈琢光是新能源领域的大红人,行程密,学生多,本人口碑不错,约见一面十分不容易。
杨嘉的父亲和陈琢光交情深,打了招呼他才有空。
阮流苏特地对杨嘉表示感谢,杨嘉笑得颇有意思:
“我也是有条件的,等你事情办妥再说。”
阮建明去世那一年,阮流苏就暗暗发下誓言,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帮父亲洗刷冤屈,到现在她惊觉时光已经过去三年多,她一无所获。
如果不是现在斯见微杨嘉帮忙,她连见陈琢光一面都难。
为表重视,斯见微牵着阮流苏进的休息室。
有他背后的斯家做后盾,陈琢光至少能多给几分面子。
陈琢光刚才在会议上就见过斯见微,现在能沉下心做精锐研发的年轻人很少,大部分都是想借着国家新能源改革的东风乘机捞一笔。
斯见微的源望集团展现出的科研成果至少已经秘密研发有三到五年。
“陈教授。”斯见微先上前斯文谦和地向陈琢光颔首,握手之后,又把阮流苏揽过来:
“这是阮流苏,之前跟您提过,她想了解一些关于阮教授的事情。”
陈琢光年仅七旬,头发是染过的乌黑,条纹休闲装戴着眼镜看起来十分和蔼。
他笑着朝阮流苏点点头,打了个招呼,目光又落到斯见微身上:
“你们...是?”
“我女朋友。”斯见微赶在阮流苏之前说出来。
阮流苏没否认,她想这个身份多少都能让陈琢光卖点面子。
陈琢光的笑变得意味深长起来,请阮流苏坐下后,他对着斯见微问: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不到两年,刚留学的时候在一起的。”斯见微以为陈琢光是客套,他拍拍阮流苏的肩膀回答。
阮流苏下意识握住他的手,她手心有些潮湿,无心寒暄这些问题,没等陈琢光再问什么,阮流苏迫不及待询问:
“陈教授,我听说当年您担任小导师时,我爸爸曾经还和您做过一年的研究,后来他进入华明,和您也搭档过两年,我冒昧地问一下,关于我爸爸的那些指控,都是,真的吗...?”
阮流苏几乎没有用疑问语气,她不相信阮建明是那种人。
陈琢光没有迟疑:“我也不相信建明是那种人。”
他比阮建明年长十五岁,又是自己待过的学生:
“其实事情出来,内部老师集体抗议过,所以学校强行把女学生被侵犯的事情压了下来,后面爆出的抄袭事件恰好又撞上了立项三个月的阶段性验收,之前被强行被压下来的事情反而闹得比之前还要大..”
陈琢光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都透露着惋惜:
“建明真的是很优秀的人才,两个国家级基金项目,本来还以为他也能来荷兰跟我一起做试点,没想到....”
阮流苏仔细分辨陈琢光脸色,又继续问:
“那被侵犯的女生呢?还有消息吗?”
陈琢光摇头,看了眼斯见微继续说:
“被人保护的很好,隐姓埋名,好像是出国了,具体我也不清楚。”
话题进行的很快,陈琢光只给了这么多信息,事毕,陈琢光主动添加了阮流苏的微信:
“专业上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我相信建明的女儿也会非常优秀的。”
阮流苏庆幸,也不算一无所获。
从会议室出来,斯见微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件事拖了这么久,相关的人不是失联就说不清楚,两个国家级项目,就算是请专家公证,也不可能知道的这么少。”
“但我觉得和陈教授应该没什么关系。”
阮流苏的判断方法很简单,就算以陈琢光四年前在华明的地位,阮建明对他也没有威胁。
况且两个人虽然都是做新能源的,研究方向差距太大,陈琢光要忌惮也该是同级别的院士,而非阮建明一个教授级别的学者。
从会议室出来,秦书淮在门口递给斯见微一个新的手机盒子,他刚出去买的,又顺便多了一嘴:
“下午民宿你房间在二楼,杨嘉选了你隔壁的,阮流苏在一楼。”
斯见微回他:
“我不是说了,她跟我住一块儿?”
秦书淮耸肩:
“女孩儿都选房了,我总不能不给她面子吧?”
斯见微站在原地看满脸愁容的阮流苏,质问她的话咽了回去,往秦书淮身上输出:
“需要你给?”
秦书淮向来不吃斯见微这些软刀子:
“你也给不了啊,人姑娘不要你啊。”
要不是下午秦书淮搞了这么大阵仗要告白,斯见微真的挺想弄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