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恪将限量版跑车钥匙交给泊车的佣人,整理了下身上花花绿绿的搭配,看上去也是风度翩翩,看了一圈没见到人,转头问:“你们大少呢?”
管家笑了下,表情有些尴尬,知道程恪是顾元洲最好的兄弟,也没有隐瞒,小声说:“顾鸣少爷来了,大少刚和老爷子剑拔弩张了一阵,现下在楼上。”
程恪了然,顾鸣又回来作妖了,已经数不清多少次了,看来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知道了,您忙,我自个儿上去。”
管家笑了:“诶,那您慢行。”
顾元洲的卧室他来过许多次,象征性地问候完顾老爷子这个长辈之后,轻车熟路上楼,抬手敲门。
里头传来男人散漫的声音:“进。”
门锁拧动,顾元洲稍微收敛了下随意地坐姿,以为是老宅的佣人,没想到看到的是一张欠揍的脸。
程恪一接触到他的眼神,挂着笑的脸瞬间垮了:“你丫不会是又想打我吧?”
说起来,程恪是顾元洲一堆朋友中唯一知道他短暂失忆的。
最初也是不知道的,直到有一次他去找顾元洲,被当成小贼揍了一拳,又见顾元洲完全不认识他似的,这才从欧陆的口中弄清了来龙去脉。
顾元洲凝视了他一会儿,认出这是他以前的好友,扯唇:“你试试?”
程恪立马摆手,开玩笑,顾元洲那身手可是磨练过的,他又不是自虐狂。
“现在外面都在传你找了个女人,钟意妹妹没跟你闹?”
顾元洲想到什么,脸色沉了沉:“我还没跟她讲。”
程恪“啧”了声:“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她,不会是想等到她自己从别人那里听到吧?”
顾元洲没说话,闹出这事本来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豪门圈子八卦那么多,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人淡忘,没必要告诉她让她闹心。
顾元洲没招呼,程恪自个儿找了个位置坐下,语重心长:“你啊,显然是不了解女人,等她自己知道你有了别的女人,你再去解释,黄花菜都凉了。”
顾元洲眉头皱了皱:“真会如此?”
但想到钟意那纯净如水的眼眸,他实在不忍让她卷入这豪门纷争的漩涡。
程恪煞有其事地点头:“别不信哥,哥就是这么过来的,当初哄了又哄才把人哄回来。”
顾元洲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不想听他这个爱集邮的花孔雀与青青晴晴卿卿之间乱七八糟的纠葛。
正当两人陷入沉默,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一个娇俏的女人推开门,眼中带着一抹探寻,看到程恪,她微微一愣,随即露出甜美的笑容:“程恪哥,你也在啊。”
而后看向顾元洲,眼神炙热了许多,见顾元洲看过来便垂下头害羞得不敢多看:“元洲哥,好久不见,祝你生日快乐。”
顾元洲蹙眉,那双清冷的眼里直白地透露出两字:你谁?
路芷带着笑的脸一僵,路家和顾家一个远在京城,一个在黎城,虽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但两家的关系是世代就交好的,路芷出国留学前央着她哥带她去宴会玩也见过顾元洲很多次,没想到人家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想到进门前哥哥与她说的有意与顾家联姻的事,便生了几分亲近之意。
“我叫路芷,路萧是我哥哥,路萧元洲哥总该认识吧?”
顾元洲想起了之前和齐钟意在餐厅遇见的那个病弱男人,他看齐钟意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连带着对路芷也没了好脸色。
“哦”了声,便开始赶人:“我与路小姐终归是男女有别,还请路小姐在楼下稍作片刻。”
路芷哪能听不出来他语气中的疏离,这些年的经历让她早已习惯察言观色,当即便起身,红着脸看了顾元洲一眼:“是我许久未见元洲哥激动了,我这就下去,元洲哥,一会儿见。”
等人走了,程恪“哟哟哟”了几声:“老顾啊,你这艳福不浅啊,那边谈着高岭之花,另一半又有个绯闻女伴,这里又来了个眉目传情的小姑娘……”
话未说完腿上就挨了一脚,顾元洲没什么耐心地睨了他一眼:“不想坐就滚出去。”
程恪闭了嘴,老实地坐在一旁,没过一会儿又道:“亏得我怕你没了记忆应付不过来今天这种场面,特意来这么早帮你,不识好人心。”
顾元洲轻嗤,并不在意:“我什么也不用做,摆好脸色就够了。”
程恪一想,居然觉得很有道理!
顾元洲那狗脾气,各家都习惯了他的冷淡,并不需要他说什么。
转而关心起了他的记忆:“你最近有想起点什么吗?”
顾元洲漫不经心地搭在沙发上,端起桌上的茶水轻抿了口:“在恢复了。”
程恪也就放下了心。
没过多久,江家人到了,顾元洲这下便无法躲闲了。
他姐姐嫁给了江家的当家人,两家的关系亲密无间,与顾鸣不同,顾汀兰与他同父同母,姐弟俩感情是极好的。
顾汀兰今年45,比顾元洲大了几乎二十岁,但保养得当,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出痕迹。
一见到顾元洲,眼里便漫上了担忧。
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