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恼怒她的冷漠和偏心,却又无可奈何,在她眼里,他好像成了只会任人摆布没有灵魂的可怜虫。
可他明明不是,他也有逆反的时候,但这些齐钟意并不会听他辩解。
他不愿再提及这个话题,语重心长地劝说,试图让她清醒:“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外公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吗,你和小舅舅在一起是不会有结果的,若是被外公知晓,黎城恐怕就不能容你了。”
齐钟意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所以呢,江少这是在威胁我?”
她微微仰头,目光一寸一寸扫过江煜的脸,明明从前这张脸在她看来十分熟悉,他总是温和清隽的,可如今却让她觉得陌生。
尤其是,他竟然怀疑他的小舅舅会是一个使手段逼迫女人的伪君子。
她摇头:“江煜,我们早在四年前就没有关系了,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我的人生从来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另外,你从小就跟在顾元洲屁股后面,你小舅舅的人品如何,应该不用我来赘述,别用你阴暗的想法去揣测他。”
齐钟意垂眸,垂下的手微微蜷缩。
哪怕是威逼利诱,那个人也该是她,要是有错,错的那个人也只会是她。
顾元洲,他是遥遥云端的圣洁明月,她不能容许有人诋毁他。
江煜脸色难看至极,他心底隐秘的心思毫无防备地被她戳穿,现在他成了那个卑劣的人。
从前他以为他们只是有因为齐钟晚导致的误会,只要他好好认错,好好弥补,破镜也能重圆,可如今看来,根本就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她对他,真的不带一丝感情和留恋。
齐钟意说完,懒得再看他一眼,径直绕过他离开。
江煜试图伸手,却不再有理由挽留,可他还是不甘心。
没过多久,一道身影从拐角处走出来。
江煜抬头,对上了顾元洲不带一丝情绪的眼睛,冷得像是一座不化的冰山。
他或许是全都听见了。
江煜攥紧拳头,唇嗫嚅了几下,想说什么,最终却无法开口。
有愧疚,更有被撞破的窘迫。
齐钟意说得对,他不该用阴暗的想法去揣测小舅舅。
“小舅舅……”过了许久,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嗯。”顾元洲随意地应了一声,靠在他旁边的墙上,掏出金属火机,点燃一支烟递过去。
江煜怔怔望着,伸出手接过。
顾元洲似是笑了声,重新掏出一根点燃,这一次他将烟叼在了唇边。
曾经江煜想要违背母亲的心思去学医被拒绝,顾元洲也是这么递给了他一支烟。
江煜不会抽烟,哪怕从小跟在一群抽烟当饭吃的烟鬼酒鬼身后,也不会,单纯是因为他妈顾汀兰不让。
所以那一次他被呛得很惨,却得到了释放自我的快乐。
原来违背一次长辈的意愿,并不会死。
于是他开始为了学医一次次与顾汀兰争吵,母子俩谁也不让谁,至于他爸,一向听他妈的,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最后还是顾元洲和顾汀兰说了什么,顾汀兰才终于松口,答应给他几年时间,三十岁一到,必须回家继承家业。
他心里对顾元洲一直是尊敬和感激的,父母不支持的事他会支持,他说,顾家已经禁锢住了一个人,他更希望他能当一只自由翱翔的雄鹰。
舅甥二人沉默地并排靠着,缭绕的烟雾模糊了面容,许久都没人说话。
一支烟燃尽,顾元洲指尖碾灭火星,音色淡然地开了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