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晚上,柳苗花杀向吴燕芳家时还捡了根带钉子的棒槌,就怕那两个母子俩联手她打不过。
结果到她家门后才发现,只有吴燕芳一个人在家。
柳苗花可兴奋了,按照心意把人狠狠抽了一顿。
吴燕芳身上被带钉子的棒槌划拉出好些可怖的伤口,当天晚上就进了医院。
因为丁安华不在家,还是邻居起了恻隐之心将她送去治疗。
被医生按着缝合了一整个晚上伤口后,吴燕芳彻底将柳苗花恨上了。
所以哪怕身上依旧痛的要命,还是坚持出庭。
她已经决定死活不承认卖孩子这件事,甚至她要在庭上状告柳明花打她。
吴燕芳将法院当成旧时的公堂,以为这样就能得到公道。
而她眼睛阴恻恻的眼神很快吸引了柳苗花那一行人的注意。
她正站在不远处,和一堆看着不像同一阶层的人站在一起。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找了个律师,律师身边还带了个小少爷,他们在商量怎么摆脱买卖孩子的罪名,并且控诉丁安夏卷款逃跑又不赡养老人的事。
因为他的时间,那个律师几步走到她面前,他脸色严肃,用极其简短的话说明来意。
“吴女士是吧,是这样的,如果二位不想被扣上买卖儿童的罪名最好是将丁小姐在柳家的客观事实说成是寄养,又或者你们农村不是常常有认干爹干妈的现象嘛,你们也可以如此对法官说明。”
“这样丁小姐会从小生活在柳家就变得十分合理,而且长大以后和柳吉祥先生的婚约也可以说是两家口头定下,并在长年累月的生活中默认夫妻关系。”
“最后,”律师露出一抹稳超胜券的笑,“这一年内丁小姐不赡养公婆和父母都是客观存在,您二位也可以当庭控诉,追索抚养费。”
吴燕芳整个人木木的,她脸上、胳膊和腿上,只要是露出衣服外的皮肤都有一层厚厚的绷带。
律师虽然不知道她怎么了,但是担心她脑子也坏了,连忙把话又重复一遍。
吴燕芳根本没有理他,只恨恨的盯着柳苗花。
律师顺着她的视线也看了过去,心里咯噔一声。
他提醒:“吴女士希望你能搞清楚一点,现在您和柳女士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还望你要人能配合一下。”
“毕竟你们也不希望坐牢吧。”
听到这,吴燕芳眼珠子动了一下,重新看向他:“你为啥帮我?我可没钱雇你。”
律师哑然失笑:“不需要您花钱,因为您二位是农村户口,打官司的话是由国家出资帮扶的,国家给钱。”
才怪。
律师笑着编了一套谎话。
实则他们是被裴家雇佣的律师团,专门为这二人打赢官司而来的。
裴小少爷像是格外重视这个官司,甚至亲身上阵,只是他不允许他们说出他的身份。
吴燕芳点点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要和柳苗花那个贱人打官司,你帮谁?”
律师:“……”怎么有股内讧的感觉。
他不得不摆出更严肃的表情:“您二位如果有什么恩怨可以之后处理,但目前这件来自丁小姐的指控是最为关键的……还请您不要意气用事。”
吴燕芳扯了扯嘴角。
意气用事的可不是她,是柳苗花。
凭什么他能因为生气就过来揍自己一顿?而她生气了却让她忍着。
吴燕芳现在尤其后悔之前把人赶出家门的时候没多给他们几个扫帚。
这时柳棉花走了过来,她也听到了律师的话,顿时露出得意的笑。
笑自己可以报当日被赶出去的仇,也笑吴燕芳生了个好女儿,让她们不得不联手,吃了亏也必须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吴燕芳悄然握紧了拳头。
又过了一会儿,丁安夏也出现在法院外。
所有人看到她此刻的模样无一不是一惊。
利落笔挺的西装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黑色的低马尾显得优雅知性,而不再缺食少粮的她皮肤紧致,白皙细腻,五官的优势立马显现出来,变成了一个在人群中也难以忽视的美人。
柳苗花见此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恨不得扑过去抓花她的脸。
“臭女表子,你果然背着吉祥在外面找人了是吧!穿的什么东西给老娘脱了!你这个不要脸的敢穿成这样……”
如果不是律师拦着她大概已经冲出去了。
“冷静冷静,柳女士冷静!在开庭前打架会对您非常不利。”
柳苗花深呼两口气,好悬没有冲过去。
旁边,柳吉祥抱着小弟眼神闪过惊艳和痴迷,像是认不出眼前这个人。
“好漂亮……”
以前二丫骨瘦如柴,脸蜡黄蜡黄的,头发毛糙,成天扎着一个死板的丑辫子弹根本看不出有多好看看现在的她就像脱胎换骨一般让人简直不敢认。
可随即,柳吉祥神情变成怨恨。
就是因为丁安夏离开,家里的活变成他的了,洗衣做饭,打扫房间,刷茅厕,带弟弟,全都需要他亲力亲为……那日日夜夜的疲惫刻在他脑子里像一套诅咒似的,要将他往前几十年都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