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若突然上前将得意的夏晚晴拉出来,举手投足间带着谁也没料到的凌厉利落。
“长幼有序,尊卑有别。未出阁前,你好歹也要乖巧地唤我一声‘姐姐’,怎么如今嫁了人反倒将规矩礼仪忘得一干二净?”
“放手!你弄疼我了……”夏晚晴疼得连连挣扎,下意识扭头冲林越泽求救,“小侯爷,你看姐姐竟然这样待我……”
林越泽眸光一闪,顺势迎上来,伸手去抓夏云若的小手:“云若温善大度,何必跟她这口无遮拦的人一般见识?
“!”
夏云若厌恶地避开他的手,懒得同他正面交锋,只冷冷盯着夏晚晴指桑骂槐道:“你好歹是侯夫人,一言一行都代表着侯府的颜面,我不管你们夫妻之间有何龃龉,休要迁怒于我。否则,我这个当姐姐的少不得要替爹娘教训妹妹何为长幼尊卑!”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教训我……”夏晚晴气得发抖,一时却被她身上强大的气场骇住而忘了反抗,只是脸色铁青一片。
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她习惯了夏云若从前在闺阁之中的委曲求全和软弱行事,今日一而再被这贱人教训,一时还以为自己做梦。
夏云若今世不过嫁了个区区翰林院编修,谁给她的底气像前世那般耍起了侯夫人的威风?
话音未落——
林越泽冷冷斥道:“夏晚晴,闭嘴!云若身为嫡长女,教训你是理所应当。”
夏晚晴脸色骤变。
这种时候,自家夫君居然帮着外人教训她?
况且,林越泽的眼珠子都快贴在夏云若那贱人的脸上了……容子烨是死人吗?
然而,不等容子烨有所反应,夏云若面无表情地转向林越泽:“小侯爷,恕我冒昧直言——您身份尊贵不假,只是今天乃回门之日,于情于理你们夫妻二人也该唤我‘姐姐’,而非直呼闺名。”
林越泽本以为自己仗义执言,英雄救美,必能让夏云若心生感激,没想到她如此不识好歹。
他顿时不悦地皱眉:“咱们是一家人,何必计较区区称呼?倒显得你小气……”
“虽然只是区区称呼,说小了是小侯爷无心之失,说大了怕是要教旁人误会侯府礼教不严,竟连这么通俗寻常的问候之礼都不懂!”夏云若无视了他那张铁青的脸,扭头看向容子烨,“更何况,小侯爷言行无状,我夫君却是重视礼教之人,日后还请小侯爷莫要失了分寸。”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拉着容子烨走了。
她这一番话,看似温和平静,实则指名道姓地将林越泽这位高高在上的小侯爷劈头盖脸地批评了一顿。
夏晚晴气恼之余,心里还有一股隐秘的报复快感——
夏云若如今变得伶牙俐齿了许多,怼林越泽这一番听得人身心舒畅。
正好,她不妨趁此机会火上浇油一番,也好打消林越泽对夏云若的念头。
“姐姐从前一贯温婉娴静,不想一朝嫁了人,竟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她佯装心疼地抱着林越泽的胳膊,委屈叹道,“姐姐只拿我逞威风也就罢了,没想到如今连小侯爷都不放在眼里,实在过于跋扈了!”
闻言,林越泽面色愈发阴怒,气得拳头都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