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信侯世子沈御时,他不嫌我是个瞎子,主动求娶我,他一介莽夫,从不喜诗书,可他为我上学堂识字通理,只为读书给我听,知孩儿看不见,收集天南地北的稀罕物,就是只为哄孩儿开心。”
姜幸摸着明杖上的小兔子,缓缓叩首,声泪俱下。
“孩儿是瞎子,母族势微,他待孩儿如此真诚,孩儿不信沈家会谋逆,父皇,孩儿求你重查!”
倒是个机灵的,边止拿起茶杯,还没喝上一口,皇帝就瞪着他,皇帝不想做恶人,让他来。
边止眼睛一瞥,嘴角恶劣勾起,他就喜欢戳破娇滴滴女娘的美好泡泡。
“公主可知沈御时为何求娶你?”
姜幸起身回头,空洞的眼神锁定声音来源。
“边督主何意?”
见姜幸睫毛搭着泪珠,直白的话在嘴边绕一个弯。
“边境大战,皇上将兵符交给沈家,大战结束,沈家未交兵符,反而求娶公主,这般说,公主可明白?”
姜幸不蠢,但她不愿相信,她好不容易遇到除父皇之外对她那么好的人,怎么能是假的。
“父皇,沈家交了对不对?”
哭腔的嗓音让皇帝不忍告知她真相,只是重重叹口气。
姜幸还有什么不明白,她想扬起一抹笑,可嘴角怎么都勾不起来,声音带着细颤。
“我是沈家迷惑父皇的棋子。”
满堂寂静,姜幸深深吸口气。
“父皇,孩儿想见沈御时一面。”
皇帝劝告,他知道自己这个闺女,不撞南墙不回头,非得问个明白。
“绵绵,有些事,不必知道那么清楚。”
“皇上,该让公主明白人世间的险恶。”
边止的话惹得皇帝怒瞪。
“父皇。”
皇帝重重叹口气。
“罢了,让边止陪你去。”
边止嘴角笑意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