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可以脑补其完整的轮廓。
栈桥码头被故意破坏,唯有一些深木桩突兀矗立在水道中。
野草疯长现也枯黄,船队抵达惊扰了一些水禽,意欲继续南飞过冬的鸭子被惊扰,嘎嘎飞走。
两条长船朋友,留里克见到了拉格纳。
“你觉得这地方怎么样?”留里克问。
“我感觉有幽灵在哭泣。”拉格纳绷着嘴,显然心情不怎么样。
“这地方可是霍里克之前的老巢,我们占有这里,就是更大的胜利。”
“是如此,但是……这地方实在糟糕。我不想在一个被诅咒的地方建立落脚点,不如我们继续漂行到下游。那里更靠近海洋,也更便于我们以后行事。”
风水这东西充满玄妙,若一地风水不好,处在此环境的人总会感觉心理不适。留里克想想拉格纳所言极是,既然多人都说这地方不咋地,那就另谋它地吧。
这个它地也很快映入留里克眼帘。
或者说,它就是来茵河入海口本身。
当来茵河进入低地,它竟分出了超过十条大小不一的支流。小的支流可以涉水趟过去,大的支流则有三条,分别是来克河、马斯(旧)河与南部大水道。
联军走的就是位于最北的来克河水道,于此抵达入海口。
走海洋路线的主力舰队已经在入海口抛锚,他们就等着国王军队抵达。见得大量长船的魅影乍现,这些舰只急忙起锚,向着河道冲去。
攻击安特卫普劫掠发财,可谓是联军南下作战的最后一个目标。
倘若因为天气因素这个计划被搁置,联军也无比找到一片区域化作“租借区”。
联军要找寻安置商铺、军事基地的合适区域,亨利拿骚需要给自己的诺曼盟友找一处优良基地日后给自己撑腰。三方急切地在弗兰德斯的地界寻找良地,就选定出一片地形极为平坦的区域。
有一条小河从北方诸如水道,也许这就是来茵河的最后一条支流,亦或者它也是从主水道分裂出的小水道罢了。
母庸置疑的是这片平坦的地方无论是用来放牧,还是建设大量的房舍都是再合适不过。
于是,龙头长船直扑肉眼可见的那小河的滩涂,船只开始冲滩,然后陷入淤泥动弹不得。
留里克大呼不解,以往的冲滩登陆的拿手好戏居然不好使了?
“可恶!我的船竟,动弹不得?!”
长船陷入泥淖,还有一半船身处在河道里。本想着在水流舒缓的无名小河顺利登陆,并将全部的传统长船在此河滩停上一片,结果竟是这样。
“该死的。兄弟们,来点人下去把船推回河道。”
留里克刚下达命令,便有精干的战士抓紧这立功的机会,忙于脱了靴子、拉开裹脚布,跳到冰冷泥巴里推船。
之间,那些白布上画着抽象渡鸦纹章的丹麦人,也嗷嗷叫地冲滩了。他们像是不愿对罗斯人服输似的,一头装进淤泥里,纷纷落得一个动弹不得,惹人哈哈大笑。
有人嚷嚷:“那些丹麦人是眼瞎吗?现在也成了泥足巨人。”
“一定是他们觉得可以轻松上岸,根本无视咱们的处境。”
“让我们看看他们怎么脱身。”
可留里克无心在这里看戏,继续招呼自己的手下推船。
有十多名战士跳进泥地,当即就被没过大胯的冰冷泥巴弄得动弹不得,甭说推船,他们自己也无法脱身,甚至越是乱动陷得越深。
一个简单的傍晚靠岸登陆的工作居然平生如此麻烦,甚至不把这些兄弟赶紧拉上来,冰冷的泥巴能毁了他们的腿。
“该死!你们别乱动了。其他人,跟着我把他们拉上来。”
废了好大一番功夫,倒霉的战士才陆续被拽上船。他们下半身尽是草腥味的泥巴,又被恶寒冻得死死发抖,伤腿冷得似冰。
留里克也试过用宽大的船桨当撬棍,所有人合力帮助船只脱身。此举有些效果,直到大船前来助阵。
风帆巡洋舰借助风势,曲折地冲向水道上游,在合适的位置抛锚立在河面,这才派小船带着缆绳以一样冲滩之势与泥淖中的国王会和。缆绳捆着船艉,最后由大船硬生生地将小船脱离泥地。
如法炮制一番,所有陷入泥巴的长船得以脱身。
这虽然是一桩闹剧,罗斯人利用大船拖曳小船的行为,还是让随行的仆从军那一众小贵族看傻了眼。
本来,十五位采邑骑士觉得那独立闯入乌得勒支的货船就是此生见到的最大船,他们也无出其右地用“方舟”来形容。
而今,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大船。所有大船组成舰队,飘扬着完全相同的旗帜,甚至风帆上也是同样的图桉。
费尽周折,留里克终于完成登岸。
他们在来茵河最北的主河道之来特水道登陆。这里水流较急,所有大船就近抛锚立定,划桨船再度强行冲滩,并抛下缆绳打下岸上木桩,如此将所有船只牢牢固定。
经历了傍晚的磨难,所有人站在了颇为坚实的滨海土地。
“现在,我算是明白为何杜里斯特港不是建在这里的。”留里克如此叹言。
“要么是水流湍急些,要么是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