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相信的指了指文老幺。
“这也是你们聚朋楼的吗?穿这么破烂!”
文老幺脸上一怔,低头瞅了瞅自己身上的衣服。
本来是要到鱼塘去换水的,哪里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还没来得及换,可别坏事了才好!
只见账房先生一个劲的点头称是。
“新来的伙计,我带着适应适应。”
说完,一巴掌就轻轻呼在文老幺脑袋上去。
“明天不准穿这么破烂的衣服了,连客人都给你吓跑了,听见没!”
文老幺低着头称是。
望着他这憨厚的样子,那官差似乎也打消了疑虑。
“进去吧,大老爷在书房里!”
账房先生道了谢,往文老幺的腿上虚虚踹了一脚。
“还不赶紧走,还愣着干什么!”
文老幺有些发懵,紧走几步,跟在账房先生的后面。
等到了书房,账房先生敲响了书房的门。
里面的人也没多问,就把人给让了进来。
见是账房先生,他拧着眉头看了看外面,又仔细将账房先生打量了一番。
“你是谁?怎么混进来了的!”
青天大老爷脸上阴沉得出水,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看门的官差。
怎么什么人都往里放!
账房先生连忙陪着笑客客气气的行了一个礼。
“郑大人好,我是聚朋楼的账房先生,这位是我家伙计。
听闻郑大人爱吃我们那的招牌菜,司掌柜今日出门前特地吩咐了,让我亲自给大人送来!”
郑大人闻言,眉头紧皱。
他素来看不上这些经商的,偏偏聚朋楼的司掌柜又是从京城了来的。
听说皇商司马家的生意遍地都是。
这不得不让他把司掌柜和京城司马家给联系在一起。
郑大人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忽然。
他哈哈大笑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热情的邀请账房先生到一旁去坐。
账房先生也懒得跟他客气,顺势坐在了一旁,又叫文老幺将食盒子递了上去。
郑大人客气着接过食盒,也不打开看,深深的凑过鼻子去闻了闻。
“好香啊,不愧是河西镇第一大酒楼,做出来的东西就是好!”
账房先生听惯了这样的奉承,也没急着说出自己的目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就在文老幺急得汗水直流时。
郑大人终于扯到了话题上去。
“账房先生这次专门来给我送酒菜,该不会只是来同我闲聊几句吧!”
账房先生抿了抿嘴,终于等到这句话了。
他也懒得再跟他客套,将此行的目的给说了出来。
“听说衙门最近抓了一贯河西村的妇人,就柳春花,那是我们酒楼的一个货商。
司掌柜很看重她,希望在真相出来之前,还请郑大人多照顾一二。”
郑大人立刻懂了。
心里极其不愿意走这一层关系,偏偏对方又是京城来的。
郑大人只好答应下来。
当即下令给郁小花换了一间单独的牢房,又送了床新被子和一些新鲜的饭菜进去。
还特地允许文老幺去见上一面。
等做完这些。
文老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知道自家老娘在里面没有受苦,比什么都强。
等文老幺赶着回河西村去告诉大家这时消息时。
却好巧不巧的在街上遇到了一个讨厌的人。
“文老幺,又来送货呢?”
黄碧茶得意的坐在她的书画摊前,脸上藏不住的笑意。
“你们家的货怕是送不了几回了吧?
我可是亲眼看见柳春花这个贱人被官府的人给抓走了。
罪名可大着哩,一时半会怕是出不来了!”
文老幺顿住了脚步,拧着眉头,一双招子恶狠狠瞪着黄碧茶。
“怎么?我娘进去了你很得意时不时?
我们家鱼塘里的那些,是不是你干的?”
黄碧茶瞧着他那愤怒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真是笑死个人了,她进去我能不高兴吗?我天天都盼着她死,盼着你们文家出事!
她柳春花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搅坏我和云大夫的亲事!
要是没有她,我现在可就是云家的少夫人了,你算个老几啊!”
“我老幺啊!”文老幺不屑的撇了撇嘴。
“你这个疯女人,你说!我家鱼塘是不是你干的?”
文老幺猩红着眼,拳头紧握,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掐断黄碧茶那纤细的脖子。
别看她生得一副好皮囊,别人怜惜她,他可不会!
要不是她,自家老娘能受那么多的苦吗?
然而。
黄碧茶根本就没有被文老幺的威胁给吓到。
反而轻轻捂着嘴,银铃般咳咳笑了起来。
“文老幺,瞧你这焦急的样子,真是笑死个人。
是我做的怎么样?不是我做的又能怎么样?难道你还能打我不成!”